山东临沂有条大河，河的名字大部分人不认识，你可能也会读错

祊河的名字，你会念吗？要我说，咱们山东人也许还真有不少念错了。临沂，这个连王羲之都觉得“可以写几个大字”的地方，有条支流，静静流着水，但这名字可一点都不“温柔”：祊河，“beng”不是“fang”。偏偏在二百多年前，乾隆和他娘在这条河边就陷进去了个大窘境。

说起来，这事要搁在我们今天，就是家里老人问晚辈点古怪地名儿，结果谁也不敢说实话。可你得知道，那会儿问话的不是谁家老太太，是乾隆的亲娘，钮祜禄皇太后；一旁坐着的，也不是靠边站的小辈，是大清的主心骨皇帝。皇太后这时已经是白发苍苍，按理讲应该不太在意那些忌讳，可大清皇室讲究得紧，一个“崩”字，和“驾崩”相撞，江山社稷都能抖三抖。乾隆，别看是天底下最有面子的儿子，孝顺起来，还真得掂量掂量娘心里的那点疙瘩。

那年正月，乾隆第二次南巡，兴师动众、浩浩荡荡。船队千余艘，各种官员、随扈、仆从像插花一样簇拥在左右。说句实话，要不是皇帝愿意兴师动众，谁受得了这一路风尘？他却乐此不疲，把祭孔礼制和家务事一起带着走。

每次南下，乾隆都把老太后带在身边。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远离紫禁城，被子味儿没了，饮食作息都不对胃口，就为儿孙的那句“孝”，瞧着河水拍岸、青山作伴，能不叹气吗？这趟旅程耗时耗神，连行宫都修了三十来座，可真正能让老太太满意的景儿，寥寥无几。

有天停在万松山行宫，三面环复，水光浮动。老太太心情好，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随口问一句：“这条河叫什么名儿？”皇太后这么一问，直接让现场气氛冷了半截——谁敢往自己祖上“崩”这个字上靠？更别说在寿星正中，皇宫里的忌口比经书都多。乾隆也是被问住了，明知道这祊河和“崩”同音，嘴巴张了又闭，怕惹老太太不高兴。

你说乾隆是二百五十吗？他聪明着呢，眼珠子一转，把身旁和珅推了出来。和珅啥人？心眼多！这点小风波在他眼里，比写个折子容易多了。可这回，和珅反而不敢逞能，扑通一声跪下，死活装糊涂：“奴才也不知，还是请知府李大人解答。”你瞧这推卸的手段，一点都不脸红。

沂州知府李希贤气都憋歪了。心想，这事要搁平时，大不了上奏本一封。可这毕竟面前是乾隆、太后，空口说个错话，脑袋就不保了。再往下推，知府也跪了：“奴才愚钝，还是请本地的杨知县答复。”

这一番你看得出，明面上官大让官小出头，暗里是让杨知县个倒霉蛋背锅。杨知县不是傻子，他心里有数——要是实话实说，祊河读“崩”，别说乌纱帽，连身家性命都悬了。可回头看看，这满殿文武，自己是最小的官，没地方可逃。

于是，他硬着头皮跪下，堆着笑脸，往前挪了挪，说：“万岁，圣母，这河的名字，左边一个礼的示，右边一个正方的方。当地百姓都念‘方’，‘方方正正’的方，这就叫方河。”你说机灵不？明显胡扯一通，还能套个吉利词，好让老太太听了心安。

乾隆其实早就知道杨知县的底细。学问出身的进士，心眼不比和珅少，不过这回，他巴不得有人出面糊弄过去。他也顺着回答皇太后：“方河，方方正正。”老太太一听，点头如捣蒜，心情大好。现场气氛也活络起来，险些断了气的空气，这时才通畅几分。

咱说，这种将错就错的糊弄，古今中外倒也常有。你要问杨知县回头怎么想，估计也是捏把冷汗。人背后骂他阿谀奉承，他也得拼命往上巴结。可夺命的不是巴结，是谁也不敢说的真话——一个名字，背上牵着几代人的面子。

乾隆啊，作个诗，算是给这个场面消个毒。他写得文绉绉，我猜他心里多半想：名字无非是个符号，何必叫老太太为这点小事闹心？但他不敢乱来，顺着母亲高兴，比什么都强。

日后民间口口相传，说乾隆机智，杨知县应变。可要我说，这不过是权力下的一轮推诿游戏。读音的事小，套在皇恩浩荡面前，谁又不是杯水车薪？

如今祊河的名字还是有人念错，有些错里带着巧劲，也有些，是人心里的安全感。在大事小情之间，聪明人常会选择装傻。

你说，这叫机灵，还是胆小？世上有多少“祊河”，正静静流着呢——没人敢说出真音，众口一词地，“方方正正”。

你要是站在祊河边吹吹风，会不会像我一样，想起那天文武跪地，心思翻腾——其实一声“崩”，早被浪花哄走遥远，只留一地人情世故，还在水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