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影响中华民族价值观的千秋名句
发布时间:2025-08-26 13:02 浏览量:35
文 / 李大鹏
“人生终极非名利,千年流芳唯正气。”
——潘正伟《永平霁虹桥怀古》
当诗人潘正伟(夕阳匆匆)伫立在永平霁虹桥的断碑残阶之上,写下这掷地有声的十四字时,他或许并未意识到,自己已把两千多年中华文明的一条精神暗河,重新托举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这条暗河以“义”为源,以“正”为骨,以“气”为声,从孟子的滔滔雄辩,流向文天祥的囚歌绝笔,再流进顾炎武、林则徐,乃至今日我们每个人的血脉之中。
一、义利之辩:从“鱼与熊掌”到“丹心汗青”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上》
孟子以鱼与熊掌的取舍,揭开了中华文化价值排序的第一原理:义大于利,义重于生。这不是轻贱生命,而是要在必不得已的极端处境中,为生命标定最后的底线——无义之生,毋宁赴死。这一命题,像一粒火种,照亮了此后所有危急关头的抉择。
南宋祥兴二年,零丁洋上,文天祥用一首《过零丁洋》作出了最悲壮的回应:“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当元军逼迫他写书招降张世杰时,他抄录此诗,以“丹心”二字,把孟子之“义”写成了血色绝笔。于是,“舍生取义”由抽象的哲理,沉淀为一个民族集体记忆的红色注脚。
二、匹夫之责:从“天下兴亡”到“苟利国家”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炎武《日知录》
明亡清兴的剧痛,让顾炎武把孟子的“义”推向更广阔的公共维度:义不仅是个体气节,更是天下责任。八个字,把士大夫的“修齐治平”转译为平民也能读懂的朴素誓言——国家不是帝王的私产,而是每一具血肉之躯的共同家园。
三百年后,虎门海滩上的林则徐,以虎门销烟的滚滚浓烟,为这八个字写下新的注脚:“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当“义”与“天下”相遇,便熔铸成中华民族面对现代性冲击时最初的钢铁脊梁。
三、正气之歌:从“天地有正气”到“人生终极非名利”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文天祥《正气歌》
如果说“丹心”是血性的瞬间爆发,“正气”则是恒久的道德宇宙。文天祥在幽暗的土牢里,把一己之忠勇扩展为贯通天地古今的浩然之气:它不仅是个人赴死的理由,更是维系宇宙运行的终极法则。自此,每一次民族危亡,都有人以不同的语言复唱这首《正气歌》。
潘正伟的诗句,正是在这一长河中的当代回声。他把“名利”与“正气”放在千年天平的两端,用“流芳”这一极具时间感的动词,把个体的有限生命与民族的永恒记忆焊接在一起。在技术理性、消费主义大行其道的今天,这种重申显得尤为迫切:当“成功学”以财富、流量、地位为唯一指标时,“千年流芳唯正气”提醒我们——还有一种成功,叫“照汗青”;还有一种不朽,叫“留取丹心”。
四、日常之维:从“杀身成仁”到“守正不移”
也许有人会问:太平年代,何处需要“舍生取义”?潘正伟的“人生终极非名利”,给出了另一种回答——
- 当科研人员拒绝论文造假,是“正气”在守护学术底线;
- 当基层干部拒绝形象工程,是“正气”在守护民生疾苦;
- 当普通人拒绝冷漠围观,是“正气”在守护社会温度。
“杀身”是极端情境,“守正”则是日常修行。千古名句的真正力量,不在于让我们时刻准备赴死,而在于把“义”翻译成每一个具体情境中的“应该”:面对诱惑时多一分迟疑,面对弱者时多一分伸手,面对权力时多一分追问。当这些细微的“一”汇聚成时代的洪流,“千年流芳”就不再是诗人的浪漫修辞,而是民族集体品格的复利增长。
五、结语:一句诗,一条河,一座桥
潘正伟的十四字,是一座桥——
一头连着孟子、文天祥、顾炎武,一头通向此刻与未来每一个中国人的选择。
它让我们在AI取代人力、元宇宙重构时空的时代,仍能听见最古老的心跳:
名利之外,还有值得奔赴的远方;生死之外,还有值得守护的意义。
这,便是那些真正影响中华民族价值观的千秋名句,共同锻造的“精神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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