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历史

发布时间:2025-08-15 17:56  浏览量:34



他们坐在高处,把地图当棋盘,把人口当筹码。

一条线划过去,千里沃野顿成焦土;

一个章盖下来,万户炊烟立化狼烟。

他们举杯庆贺“战略胜利”,

杯底映出的是无名者的血。

百姓的死,在他们口中叫“代价”;

而“代价”两个字,从不需要他们付。



史书只记王侯功业,不记饿殍哭声;

只写“某年某地大捷”,不写“大捷”之前填进去多少母亲的儿子、女儿的父亲。

于是后人只记得谁赢了,不记得谁被踩碎在赢家的靴底。

历史成了胜利者的家谱,屠杀成了脚注,脚注又被墨水涂黑。



战争里最廉价的是人命,最贵的是勋章。

一枚勋章的金属重量,常常等于千万条尸骨的灰烬重量。

将军凯旋,城门悬灯结彩;

灯油里熬的是百姓的脂膏,彩绸上染的是孩童的血迹。



他们说“为了国家”,可国家究竟是什么?

是宫殿上那面旗,还是旗下那群人?

若国家只是旗,旗倒了可以再缝;

若国家是人,为何总拿最弱小的人去缝补那面旗?



中外,古今,权力者学会了同一套修辞:

把掠夺叫“荣誉”,把屠城叫“惩戒”,把流离叫“共赴国难”。

百姓听懂了这套修辞,也就听懂了自己的命:

永远是“难”,永远不是“国”。



最残忍的不是杀人,而是让被杀者相信该杀。

于是父亲把儿子送上前线,妻子把丈夫交给兵车,

他们挥手时甚至带着骄傲,

直到运回来的是一把锈铁名牌,

他们才想起——原来“国家大事”四个字,拆开看是“大口吞人”。



太平年月,他们让百姓相信自己是“主人”;

烽烟一起,便露出“主人”原是柴薪。

火来了,柴薪只有被点燃的权利,

火灭了,灰烬连进史书的资格都没有。

三国时期如此,魏晋依然如此;

宋末元初如此,明末依然如此;

俄乌战争如此,巴以依然如此;

一战二战如此,三战依然如此。



如果历史真有进步,

不该是武器更精良,

而是掌权者终于学会在按下按钮前,

先听见千里之外那一声婴儿的啼哭。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平本是英雄创,不见英雄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