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行远丨因所爱而有所得——南京“三家店”淘书琐言 李景宁推荐

巩行远丨因所爱而有所得——南京“三家店”淘书琐言

巩行远 柴大官人文字屋 2025年07月04日 21:45安徽 3人 李景宁推荐

因所爱而有所得

——南京“三家店”淘书琐言

巩行远·安徽

甲辰五月中，夏风火火，行脚匆匆。余作苏南浙北历史与文化旅行，南京当为首站。因为在那里淘书乃“第一要务”，便发信息给南京林业大学文学院教授周阿根，请其提供几家古旧书店位置。阿根教授回复道：南京大学鼓楼校区青岛路宏伟古籍书店，汉口路口陶谷新村处惟楚书店、学人书店；三家古旧书店相距不远。好耶！姑且称之为“南京‘三家店’”。“三家店”淘书，平淡一事，乃生多情。

淘书，有意想不到而幸好巧遇好书之乐。

余读书愧夸广泛，除必读书必藏书外，进书店或在旧书摊有目的地选购，其他可读之书多为随便捡漏。如此选便选得，选得自得其乐；捡便捡得，捡得顺其自然；或选，或捡，如贫获宝，似渴得泉，既不大喜过望，亦不得意忘形。

宏伟古籍书店坐落在青岛路10号，门面不宽，但深；进前室拐进后堂，一曲一折，一转一回，三小间书架林立，排满古今，迎面入眼，赏心悦神。书籍大体归类，少数“错位”，或因店主分类不够，或因有读者抽掉翻看后未能放回原位，新进店读者需看书脊书名才得认识卷本面目。余在前室后堂差不多两个往来，其间初选三五本置放在后堂当厅书架一角。女店主斟上一杯开水，和蔼地说着“坐下来歇会”，热情地示意“喝杯水解渴”。主客聊时，后堂舒缓轻松的音乐一直播放着。茶香伴着音乐，伴着书香，一缕缕甜美之意起伏在心，没有了烦躁，没有了忧愁。

女店主名叫戎文辞，人在中年，文凭不高，但谈吐朴实，言辞家常。听话音，知其声腔带有淮北、皖西北音调。“哪方人氏？”她说阜南，阜阳。“嚯，老乡。”戎氏陈述来南京二十好几年，2000年初开张古籍书店。因为丈夫的原因，婚姻半路“爆胎”，自己支撑书店，在读高三的女儿在节假日帮助整理书籍，办理网递。余不禁感佩：“不容易，不容易。好一个‘母女书店’！”

余做皖北皖西北民间文史与乡土民俗文化文学暨人文精神研究并创作，自然注重选取此类书籍。那天，无意中选得严中著《金陵百谜》，廖志豪、张 鹄等编著《苏州史话》，俞扬辑注《泰州旧事摭拾》，余永林、赵春华主编《嘉定掌故》，承德地区民间文艺研究会编《承德的传说》，史剑新著《溧阳记叙》等。此类书多为20世纪八九十年代版本，早已流布民间，惟在民办古旧书店可以顺手拈来。

时间不早，匆忙赶去惟楚书店，好比饥饿者急着“觅食”。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长沙岳麓书院流传久远而广泛的此副变格对联。惟楚书店店主汤楚军是湖南益阳人，借“惟楚于斯”精神开店兴店。身为画家的哥哥楚群为其题署店号，又借来并书写此联，且作木刻涂金字张挂于店面，尤显文化水准。

汤楚军说，我夫妻经营惟楚书店二十几年，虽有经验，但感疲惫。不过，疲惫中有快乐，因为有书在，有读者来。”是啊，读者、文化人进店选书买书，主客交流，长我知识，给你快乐。主客交流间，见惟楚夫妻忙着办理一批读者的求购网递，一个打包，一个贴签。

余进店选书，用眼神横扫书架，竖瞄薄厚，再聚焦所需几本，均有“意外收获”：高鹤年著《名山逰历记》，熊雄编著《北京西郊宅院记》，乔忠延著《尧都土话》，黄苗子著《艺林一枝》，王海霞著《中国民间美术社会学》，钱锡忠、许荣海等编《锡山楹联》，（英）马丁·吉尔伯特著，蔡永良、袁冰清译《五千年犹太文明史》等。

惟楚书店楼上没有摆放书籍，而是杂项古董，有几件属少见物件。看来，此店在做“一店二功”。

出店结算时，惟楚夫妻还在忙活网递。余夸其营店有方。汤楚军却说，经营状况不如前几年，准备转行。不知是实话还是玩笑，余即劝道：“有经验了，有积累了，虽累有乐，虽苦有甜。再说，有店内和网上众多爱书人、读书人进进出出，来无白丁，怎好忍心改头换面，辞别爱书人、读书人？一如既往、一往直前吧。”惟楚夫妻异口咯咯笑了。

学人书店在惟楚书店右侧，两家仅隔几个店面。店厅迎面木刻店号“学人书店”，黑底白字，呈方形印章式，下方一句“店语”（类似企业口号）：“总有薪火照前程”——既为店面祝福，亦为读者拨灯。店主阚炜不在，女营业员忙着应酬三五读者。

学人书店书籍以文史哲类为主，亦兼营古董，大概以养店为宗。此举不能说店主脚踏两只船。兼营双得未尝不好，人才还讲文武兼备呢。

时光不早，余在学人书店呆时不长，仅淘得两三本“意外”，其中一本尤为所爱，即钱锡忠、许荣海等主编《锡山楹联》。余在做皖北皖西北民间文史与乡土民俗文化文学暨人文精神研究与创作的同时，一直坚持诗词、对联创作以及书画鉴赏与批评。故而，《锡山楹联》为余所爱。因所爱，有所得，岂不乐哉？

淘书，有回望多地历史与文化表现之趣。

在一个国度里，各个区域有各个区域的历史曾经、起伏、曲折、掌故以及各个个性表现，有各个区域的文化含量、事象、风格、故事以及各个个性色彩；当地文化人挖掘、採集、研究、成书，表现出自己的客观记述、社会思考、变迁认识、思想提炼、文化启迪等，他地人不熟知，无感知，客观分析，便缺少文化认识——如此，何以汲取其精华，弘扬其精神？外地读者、文化人来到古旧书店，发现并得到他乡“异情别味”，吸收了，营养了，自然会成就自己家乡的“本土奇香”——如此交流、借鉴、转化，升华，一卷又一卷新书编制或创作出来，效益于社会，繁荣于书店，感化于民众。

兹以在南京“三家店”淘得十数本书籍为例漫谈一番：

《金陵百谜》，严中著，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9年11月第一版。此书选题二百八十七个，全是关于南京地区历史、地理、街巷、村野、历史人物等选题，读者能够释疑古金陵、今南京地方古今历史文化、人文社会诸多问题。没有此书，你发现或困惑此地一个什么知识疑点，无能为力解决。其中，有些问题并非从其他书籍里或网络上可以查得到，即使你愿寻访，恐怕难以找到那个地方、那个知晓某谜团的巷贤村老。幸哉，一册在手，即解金陵。

《尧都土话》，乔忠延著，百花文艺出版社2003年8月第一版。尧都，今山西临汾市。临汾、运城一带与陕西西安、河南洛阳均为古中国核心地区。那里的土话（土语）、方言相当部分保留并传承着汉语古音，值得记录与研究。应该知道，土话、方言承载一地历史面貌与文化标识。直到今天，社会物质虽不断发展变化，然各地方本土语言却一直保持其相当部分原声，成为流响的世界、无形的化石，真乃一件好事。看人们衣着服饰，难以分辨天南海北，而一听方言便知何方人氏。尧都地方的本土语言包括古音值得保留与记录。著者乔忠延以短文形式，分门别类讲解尧都土话，细腻而精彩，婉转而亲切，如“效舜”即孝顺，“穗娃”即麻雀，“害货”即老鼠，“豢媳妇”即娶媳妇，“集技”即玩耍、游戏，等等。

土话，方言，即乡音；乡音即历史的声音，即生活现象的口语表达。细读如《尧都土话》之类地理区域方言书籍，大有回归华夏先人生活场景之血脉感受，大得中国历史进程之时代滋味。当下，各地文化个性、生活特色主要表现形式即土话、方言，建筑形式趋同，服饰样式趋同（边远地区一些少数民族服饰尚保留与传承传统样式，亦有少数民族居民平时随大溜着汉族地区流行服饰），惟土话、方言在“坚守”自己，自觉“传承”自己。印度文化即多民族、多宗教、多语言、多文字并存文化。我们推广、普及汉语普通话（早先叫“雅言”，后称“官话），未尝不可，只不过不可忽视下一代乃至下下一代人对土话、方言的保留，保护，以及代代使用并传承的现象与不息延续。

惟楚书店仅有一本《尧都土话》。像《尧都土话》地理区域方言类书籍实属好书——尧都土话千秋！各地方言万代！

集市社会会舘文化乃中国历史与民间乡土民俗文化文学的特色文化表现之一。王兴亚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8年4月出版的《明清河南集市庙会会舘》一书以丰富的史料，对明清时期河南地方集市庙会会舘的建立、发展、分布、类别、组织管理，以及在封建体制、市场经济等作用下的客观考述，翔实地反映集市庙会会舘的面貌与特点，及其对于当时社会、经济、文化的影响助推作用。此书对从事历史、社会、经济、文化史研究者以及工商业主包括文化产业方面人士来说，值得阅读并参考。此书著者王兴亚系郑州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在历史研究领域拥有厚重实力与广泛影响。此书史料的搜集、归类、分析、提炼以及学术观点的提出，见证王兴亚教授具有治史与研究文化的学术能力、历史责任、科学精神。

《明清河南集市庙会会舘》一书字数仅仅二十三万五千字，然小本子，大天地。

在宏伟古籍书店，余有幸发现杜 鹏、王倩倩合著《淮海地区传统民居装饰研究》一书。此书为徐州及其周边鲁南、豫东、皖北地区传统民居生态调查报告与研究成果。徐州以及四省交界地区民居建筑装饰表现如屋顶砖雕、门窗点缀、动物植物器物人物等几何纹样与文字纹样等承袭中原文化、荆楚文化、齐鲁文化、淮河文化，尤具淮河文化特征，即尊礼重义、典雅温情、质扑刚毅、尚武豁达等性格表现。可惜两点：一是政治摧残，即“文革”（全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期间几乎将民居建筑装饰打砸一空。二是弃旧崇新。近年，民居建筑弃礼义之饰、典雅之饰，平面化，简单化；房多了，楼高了，然粗陋了，一律了，千村一面，百城一貌，缺少甚至没有文化尤其中原文化、淮河文化的本土性与艺术性文化符号（元素）了。

淘书，有借古旧书店顺手选书交友之机。

余以为，淘书如婚姻，可遇而不可求。那天，在南京“三家店”淘书不时“喜出望外”“求之即得”。

《清诗别裁集》（上下册。清代沈德潜选编，当代李克和等校定，岳麓书社1998年2月第一版），《聂绀弩诗全集》（增补本。罗孚编，学林出版社1999年12月第二版），《古声新韵˙刘征诗词选》（刘 征著，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12月第一版），几个本子为余所爱。诗，不曾为唐人做完，明清诗不少佳作美篇。聂绀弩，当代吟坛独具“鲁迅风”的代表人物，其诗作新奇而不失韵味、幽默而满含辛酸，创立起独具一格的“散宜生体”。余已有侯井天集注《聂绀弩旧体诗全编》与《拾遗草》。罗孚所编增补本全面选辑聂诗，更见聂诗厚重以及聂绀弩先生为诗的饱满情感与为诗的精神实力，不可不取，不可不诵。

因为余还做书画鉴赏，对于有关书画美术之类书籍亦钟情有加。宏伟古籍书店有王海霞著《中国民间美术社会学》（江苏美术出版社1995年12月第一版），惟楚书店有黄苗子著《艺林一枝》（古美术文编。三联书店2003年1月第一版）……“拿下！”读书人，自诩“文化人”者，爱书有癖，读书成痴。外界人别笑话，有情可原，因书可爱，爱书者可处，读书人可敬。

千秋驿递千秋史，万里河山万里尘。

陋巷来风斋内爽，禾苗沐雨眼中新。

公超成市精神足，长孺为楼心地纯。

沪皖牵情江海阔，草间时遇吐肝人。

此为答谢沪上徐立峰寄书之七律，题曰《徐立峰先生惠寄〈吴门贩书丛谈〉（上下册）时在壬寅初冬壬寅日。兹赋句遥谢》。诗序曰：“沪上文兄徐立峰知余著书，又藏书。日前，其在一书店发现《吴门贩书丛谈》一书，遂购得寄来，实够交情，足以否定‘文人相轻’一说。”此诗此事，录入此文，心为永记。

引诗颈联两个典故需作简单解释。公超成市：谓从学弟子或随行学者之众。东汉张公超（名楷）精通《春秋》《尚书》。门徒宾客皆造其门，车马填街，徒无所止。公超只好移居躲避，然门徒宾客马上随去，致所居成市，故称“公超成市”。——此为一。长孺为楼：北宋孙长孺嗜学，聚书，经史百家皆有，遂建楼藏之，人称“书楼孙氏”。——此为二。

在“三家店”，余回想多年来各地文友不断赠书，以书交谊頻频，便生因书牵念之情。合肥汤明珠、欧阳发、王贤友，凤台周文龙、从善平，寿县王金洲、沈世新、刘 俊，亳州张超凡、李绍义、佘树民，界首闫自忠、柴 进，沈丘高慈修、鹿 斌，项城赵海利，郸城徐 风、赵 旭，新蔡谢石华，海盐王留芳，萧山蒋荫彦，乐清曹云霖，兴平张维社，天津王有亲，上海徐立峰先生，南京魏艳鸣，隆回欧阳飞跃女史，诸位无不促使余作亲书怀友、怀友赠书之举。

在惟楚书店，余发现篆刻书籍《汉印技法通议》，王中焰著，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23年5月第一版，新版本，乃中国篆刻技法经典教材。此书从古玺到汉印，讲流派，谈基础，专业而实用。因结交的郸城文友徐风对篆刻与砖刻情有独钟，坚贞不折，很是够格。此书对其必有禅益，当为其带上。

在学人书店，还发现一本友人著作，即卞利教授所编著《徽州聚落规划和建筑图录》，安徽人民出版社2017年12月第一版。卞 利，曾在安徽大学历史学院执教，一度担任安徽大学徽学研究中心主任。现任南开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导。徽学研究专家。卞利教授十分看好余之《阜阳风情》（民俗卷）——《阜阳人说阜阳人》，称拙著乃皖北皖西北乡土民俗文化文学的一部经典。好几年前，余编著《阜阳风情（乡土卷）——《郪丘风土实录》时，卞利教授欣然作序。余与其至今保持交往，时有认知沟通、见解交流。今儿，见其大作“流落”南京街巷，自当“收留”，作为二人情感惦念的信物与寄托的见证，并惬怀地珍藏着。

赵抱衡，号惑律斋主，豫剧、越调戏曲音乐家，戏剧理论家，享有“越调定腔定调第一人”之誉。赵翁还能撰联，又是书法家。赵翁在学校做过音乐教师，在商丘地区豫剧三团、郑州市越调剧团做过编导兼音乐设计，后任郑州市文化艺术研究中心评论部主任。著有戏曲著作多部。2023年2月24日(夏历癸卯岁二月初五)，赵翁因病逝世，享年九十一岁。多年前，余与其有过几次通讯交往。赵翁曾撰嵌字对联，并以书法形式赠之字音。联文曰：“行远凭恒力；思良贵正心。”并附言：“巩思良行远先生名思良与字行远意好，字音亦正合嵌字对联需平仄使用规则。为其撰得此联，兴致颇高。”赵翁还为余阜城齐一斋题署对联：“齐民贵在心中有；一仕乐于身后无。”不久，赵翁又为余乡宅茨上草堂题赠并书对联一副。联文曰：“茨上酒歌偕友乐；草堂禅悟伴风吟。”几年前，余拟整理诗词对联结集。赵翁得知，即发来《题贺〈巩行远吟抄〉出版》对联一副。联文曰：“难得联才生细水；喜观吟帜亮倪丘。”细水，余家乡门前河流名，今称“茨河”。倪丘，余乡庄所在集镇名，古称郪丘，系史前文化遗址。今儿眼前，赵翁与赵铮（女，河南坠子赵派创始人。非赵翁家族人氏）合编《赵铮河南坠子艺术》一书庋于宏伟古籍书店架上，看着自是惊喜，想着难免伤怀。此书为签名本：“詹方瑶先生指正。赵 铮、赵抱衡同赠。1999年中秋。”如今，赵翁远去，然其河南坠子音乐仿佛正在南京街巷弹唱、在中原大地绕梁。睹物思人，见书生情，以书祭翁，实乃诚心。兹以嵌字联语寄怀：

抱朴拨琴，中原戏曲连台演；

衡心传艺，大作铿锵动我吟。

※ ※ ※

前人有淘书语录：“夕阳将下，微飔吹衣，访得久觅方得之书，挟之而归，是一生一乐也。”（转引自胡桂林《夕阳犹照小窗明》——海淀旧书肆忆往》。谢其章编，中华书局2020年4月第一版）。

天色至晚，背书投宿；欣喜时候，吟得律句：

陶谷新村巷，痴人旧店牵。

苔藓涵雨露，街市接风烟。

万卷来谁手，千秋在我肩。

翻书天地动，不作凤凰篇。

凤凰篇，指《诗·大雅·卷阿》。此篇歌颂群臣拥护周王，故称。余吟就五律，意在歌颂南京“三家店”自诩“文化人”们亲近民间古旧书店；民间古旧书店店主亲和读者、自以为“文化人”们；前者得心爱之书，后者收辛劳之利；双方情同鱼水，相得益彰，幸何如之，乐何如之。

在南京“三家店”时，周阿根教授即发来微信，称晚上赶到“三家店”地方，做东，共进晚餐。交情笃，友谊厚。阿根学高识深，品正行雅，在训诂学、墓志铭、石刻研究诸方面颇有见地与成就，著作亦丰。大热天里，其难却之盛情让余心里一阵清凉。晚餐后，阿根还到旅舍小坐。

余将带来的亳州李刚先生提供的李灿编著《亳州曹操宗族墓字砖图录文释》（上下册。李灿编著，中华书局2015年12月第一版）交与阿根；阿根欣然笑纳。于是，《在南京几家古旧书店淘书后，得周阿根教授做东小聚，谈时感世，有诗为记》脱口：

时逢盛夏城墙内，相约长谈陋巷间。

万化河山馀夕照，六朝风物认流烟。

人情别后何曾了，学问争先入哲贤。

清酒穿肠难醉我，但能得趣乃称仙。

2024年6月20日初稿于南京中央门内

7月21日改就于颍州坐观阁上

鞏行遠 名思良，字行远，别署王石、梁俏等，号齐一斋主、坐观阁主、茨上草堂主人等，安徽太和县人。诗人。作家。安徽乡土民俗文化学者、文艺批评家。在职读完安徽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吃洋槐花长成汉子，喝颍河水博览世故。人生信条与守则：一、实地劳作，不尚叫嚣。二、做事不丢品格，为人恪守良心。三、虽无心大任，但有意小为。长期从事宣传、新闻工作，亦做过经济管理工作。近年，致力于皖北皖西北地区民间文史文化文学艺术以及人文精神研究，同时创作诗词、对联、散文，挖掘并记录民俗事象，广搜并写作民间文史文章，亦作文学艺术鑑赏与批评。著有《男高音》（新诗集）、《没有理由不爱我》（散文诗集）、《时代的脚步》（报告文学集）、《阜阳人说阜阳人》（《阜阳风情》〈民俗卷〉）、《巩行远吟抄》（齐一斋主诗词卷，茨上草堂对联卷）等。编著有《阜阳风情》（太和卷）、《郪丘风土实录》（《阜阳风情》〈乡土卷〉）等。选编有《乾隆勘误》（杨光勘误）、《正阳关民间史话》等。编注有《张新庄人诗怀》（张景仲、张仲明遗著）。拟将出版《皖西北对联文学微观》、《言之有道》（巩行远文艺批评卷）等。

著 者 鞏行遠

摄 影 佚 名 梁 俏

编 排 樊艳丽 柴 进 王 浏 齐一斋主

友情支持 周阿根 戎文辞

网络发佈 柴大官人文字屋

发佈日期 2025年7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