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李鸿章墓挖出两块重30斤铜砖，七枚金币被摆成北斗七星状

1958年那天，合肥东郊的大兴集，人群聚在李鸿章的墓前。他们激动地挥舞着铁锤、锤头，还有几个人手里捏着炸药包。日头下汗流万里，这群人大喊着要“刨地挖宝”。气氛有点古怪又热烈——在那日日夜夜里，人们大概没想到，他们正在拆解的，是晚清体制下最后那块传世的遮羞布。李鸿章死时的种种荣光，做梦也不会想到，几十年后自己的骸骨会被翻拖出来，轰轰烈烈游了一场街，直到骨架变成散乱的白灰。他的夫人赵小莲，也陪着他一并经历尘埃与损毁。挖坟者带着某种亢奋，似乎倾注着历史积压多年的怨气。没人拦得住。

墓室里闷得喘不上气，挖了几天地道才拱开一道口子。有人先是吹牛李鸿章留了“几代花不尽”的巨款，有人说，一个“卖国贼”，棺材底下该有多少黄金存着。可到了真进了墓室，说是“惊讶”也不算过分——李鸿章和赵小莲的遗体，黄马褂、华服，一点没腐烂。几样奇怪的随葬物件赫然在目：眼镜、怀表、拐杖，还有七枚金币，恰恰兀自排成北斗七星形状。赵小莲一旁的盒子里，压着两块三十斤重的“金砖”。质感沉甸甸。正当众人跃跃欲试搬出“金砖”，一场热烈的希望刚要燃起，一经鉴定，却发现那竟是铜胎镀金。气氛顿时冷了，舆论倒转，人人觉得上了李家的当：堂堂权臣的墓，怎么能寒碜到靠袋镀金砖撑门面？

这一幕多少荒诞——李鸿章一世臭名，世人皆以为厚藏金银无数，拆墓者满腔热情，最后却只找到了点缀身份的零星之物。谁能想到？想得通吗？

熟悉李鸿章的生平，才发现他的一生不比别人口中那几个标签能说清。李家的发达，自李文安那代开始，那人官做得不小，名声在刑部里响亮。他处事公道，说话直，立了一大堆门生。李鸿章在这样的家里长大，受了点包公的影响，进京赶考也不是一路顺风。落榜了，想着认曾国藩做老师，才算熬到头。其实这种事，多少有点运气成分——若非太平天国闹出来，那轮不到他搏出头。历史就是刀笔，2019年的学者都说过类似的话。1847年李鸿章进士出身，排队进翰林院，等候熬资历，可哪晓得兵荒马乱造了革命，也造了他另辟蹊径的机会？

湘军、淮军，都是当年地方自保盘出来的。李鸿章能在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后被曾国藩点将，说到底靠的不只是本事——京城安逸过，关系都在手上。他下乡拉人，自己亲党也不落后，那点“翰林变绿林”的名声流传下来，实话讲，人情世故这事古今都一样。他总结出“为将不在一时胜败”，不争匹夫之勇，转而把自己亲朋安排进了军中，后来都成他死后的后台支队。听起来，甚至比考试拿状元要有意思。

李鸿章真有点本事，是在淮军打造得像点样子后。洋枪洋炮，靠的也不过是有人脉和肯花钱。上海是守住了，对太平天国反扑成功，这一仗直接推他进了两江总督的高位。事情成了一半，他头也不回地保留兵权，湘军都解散了，他偏不。他的官位和筹码，全系在这支兵权上。史书说他“坐镇北洋”，没一句假话。至于晚清是否真有“第二朝廷”，外人说不清。但自此以后，外交军事财政，李鸿章都搭了手。真有抱负的人，谁不想权力抓得紧一点？

可惜，太平内乱过去，外敌马上杀到。甲午一战，北洋水师溃败，从此后“卖国贼”帽子牢牢扣下。清廷翻脸比翻书还快，二十五年北洋大权一夜被夺，只剩个闲官名头。这时他的影响力还在，慈禧太后看人用人，一股软硬兼施。表面上是信任，实际不过榨他最后一分价值。李鸿章苦苦支撑想退休，太后一句话，一个人也不肯放过。大洋彼岸他跑了好几圈，全是他人不敢、不能或不愿意干的事儿。

甲午之后，签马关条约，日本刺杀时他还中了一弹，愣是没死，这种倔强没法从教材里看出来。洋人都知道，他每谈一次条约都要被本国、外国两头辱骂；清廷指使签不平等条约，却又让他背锅。当了二十几年汉臣第一高官，最终落到一个“背锅侠”的下场，其实早有征兆。

到了1900年秋，李鸿章还想着自己给自己谋点生路。东南互保条款出来，张之洞、刘坤一这些人和他一搭一唱，甚至密谋一旦京城完蛋就立李鸿章当总统。李鸿章未必全然拒绝，但事情没成，历史大脉络便带他继续往悲惨处走。孙中山想见他，没成行。世事很多时候就是差一点，有点让人恼火。

八国联军攻城，李鸿章还得帮慈禧擦屁股，那时候他其实早已身心俱疲。辛丑条约，他不过是签个字，根本没资格讨价还价。真到条约摆在桌面上，他也只能低头咬牙，被一票骂名堵得死死的。清廷和洋人连番操持，留下来的只有十亿两白银的赔款和没完没了的指责，李鸿章寿终正寝前，觉得自己一辈子做了冤屈无比的事，想说清楚也没机会。死之前，还在俄罗斯使馆被喝骂逼得吐血，胃血管破裂。慈禧一场假惺惺的流泪，李鸿章心里，谁知道是解脱还是不甘。

**有意思的是，这样一个被新政权极度厌弃的大员，合肥老家其实还是对他有说不尽的感情。**

后世都记得他在家书里跟哥哥李瀚章说，不懂风水，也不信，偏爱靠包公墓近一点。选墓地时亲手操持，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碰上水蚁害，最终选了大兴集。这事听起来很费解，谁信一个握有兵权的官员会杞人忧天成这样？可偏偏真有这些细节，历史又往往不绕人意。

他的老婆赵小莲，太湖名门，生前去世便安葬在那片地，李家修坟修了整整一年多。墓前碑文简约却显赫，规模“九九”归一，地面建筑划拉起来总有一万多平方米。包公墓、张德胜墓、李鸿章墓隔着一里路，被称作“一里三公”。作为后起之秀，李家墓最气派，格局大得离谱。全是风水？还是李家骨气？未必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诡异的是，李鸿章又亲自出钱修剪包公祠、立墓碑，这种致敬总让人觉得微妙。他想留下名声，摆出态度，但时代还来不及给他评价，政局已天翻地覆。1903年春夏，李家才办完葬礼，墓室修得最结实的是地下室，其他基本没留下什么。晚清灭亡、民国战乱，墓地竟然没人敢动，精心维护，反倒太平。

反倒建国后，社会气氛陡然大变。大跃进氛围高涨，合肥“挖坟取宝，兴办工厂”成了办实事。李鸿章富贵名声仇怨太重，大家眼里只有宝贝。他自己洋务运动爱搞新技术，死前就喊着要用英国进口的砖，炸药砸铁锤砸了多少遍都没拆开。后来掘坟大军开了个旁门，从地下挖进墓室，这才看到棺椁本貌。过程费力，又带着奇妙的猎奇。哪怕没有宝贝，过程本身让人高兴吗？

可最终还是没玛瑙、没金银、没稀世珍宝。那把“宝剑”后来流落许久成了戏班的道具，不知所踪；赵小莲身上的陀罗经被也成了人家的被单。那两块金砖，皆铜胎镀金，至今没人说出为何要伪装得那么像。是不是李鸿章薄葬观念，还是家道已经不如往昔？谁说得清？

**最让人意外的是，李鸿章一生被骂得狗血喷头，其家族居然繁荣至今。**

据户部档案，他死时留下若干地产、银钱，子孙后代屡屡在政商两道露面。北斗七星的金币，是不是象征子孙永续？其实未必，帝王大多如此安葬。但李鸿章也许真未曾想到，七星模式能撑下后世财富之流。都放了这么多“假招子”进坟墓，身后名声反倒也假真难辨。

你说他到底算不算爱国之人？有些地方，他据理力争，比如《马关条约》的赔款强行压低；有些地方，为家族谋利不遗余力。两头不沾，似乎活该落得恶评缠身。可换个角度，晚清能苟延残喘到光绪末年，没有李鸿章撑着，清廷或许早已完蛋。晚清能搞工业、招商局造船、搞轮船学堂的，除了他，没谁了。可没人认。那时的人心，向左边不对，往右也不是。

其实，李鸿章对身后事看得淡得很。老一辈在坟前叹息：“老李，真能算薄葬吗？”七星金币，铜砖镀金，家族余荫未绝，偏偏名声坏透。一世荣耀换一世骂名。这事值不值，说清也没劲。

最后，李家墓地只剩一些砖瓦废土，陪葬品零零星星散入民间，无人知晓。一个曾统治一代的宰辅，死后一切碾作尘埃，比起很多故事更让人咂舌。李鸿章生怕自己身后无继，如今看来，家财名声都没随地气消失，七星北斗恐怕还会照耀很久，有人拿来嘲笑，有人也许会羡慕？

历史怎会公平。荣辱、生死、真伪，总要一代代人去搅和、去反复辩解，他的神道碑上大字刻得再深，也压不住那些年老少的口舌。每个人对他都有说法，可又说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