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冯玉祥宴请毛泽东，直言蒋设鸿门宴，毛却说：我是来求婚的

冯玉祥，旧时代的军阀，唱红脸出现在许多中国近现代史的节点上。1882年他出生在直隶青县，少年时炼就了一副结实胳膊，十五岁进保定五营当兵。裤脚还没攒紧，人便投到袁世凯麾下的新军里。那时候穷，只能去闯天下。也没人指点怎么做官升迁，唯一能靠的，只有肩上扛的这点力气。历史到这会儿，谁能想到一个兵痞子竟走到后来那些大事的旋涡中央？

1911年武昌起义一响，清朝快顶不住。冯带着人跑到滦州搞起义，嘴上喊着反满清，其实他不傻，知道打仗才有出路。后来民国成立，各色人等争抢地盘，冯玉祥也当上了旅长，指挥过仗，没打过败仗——当然，这事有人信有人不信。成败都写在战报上，陈年的烟枪和军装，才不会说谎。他能在混乱中活到台前，说明有点本事。也可能仅仅是够狠，谁说清呢？

1924年，直奉战争又起波澜。冯却突然倒戈发动政变，把曹锟那帮直系推翻，国民军自此诞生。蒋介石老早就惦记中央的位置，冯玉祥你进我退，如同下盲棋。一次次争锋，结下赝缘。冯不止于此，还和苏联眉来眼去——“绥远五原誓师”公告天下，参加国共合作。站队站得顺风顺水的吗？不全是，但他看路大体不偏。

日本兵在九一八事变挑事，冯玉祥本能地厌恶那帮外来人的嚣张。当时，北京饭馆巷里总有人低声说蒋介石是抗日软骨头。冯组织了个抗日同盟军，试图把小日本赶出察哈尔。兵不多，器械破，可没等他彻底崛起，政坛风向就掉头了。国民党中央谁都怕内乱，结果抗日的变成乱党的，这事说来还真有点怪。每一次大机会，总有些说不清的“天命在我”成分。不信神也信命？

1945年，抗战终获胜利。这年初秋，重庆蒋介石三电邀毛主席参加和平谈判。局外人听起来是希望；冯玉祥冷眼旁观，只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味。蒋在重庆、贵州堆满粮弹，说谈判其实是把拖字诀玩得溜溜转。又要抚慰外界，又要备干架。找毛泽东谈判，不管毛来不来，总有说法，总能把锅甩出去。否则蒋介石的面子往哪搁？重庆的权谋气味呛鼻子。

冯玉祥彼时做事以素朴自持，任什么高官要职，喜欢用粗瓷碗，粗瓷碟，不图虚华，兴许只是倔脾气？说他假正经也行，反正地方官里，守拙的人成不了气候。可冯就是给人朴实的印象，这一点周围倒无人异议。冯玉祥听闻毛主席要来重庆了，心里稍稍咯噔一下，赶紧写信邀请，说是小聚旧叙，其实分明心中有几分敬重。不知道是自信，还是那点惶然不安作怪。

毛主席收到信，高兴地和张闻天、周恩来商量。“冯大元帅都主动请我们了，哪儿有不去的道理？”他嘴边挂着笑，隐约藏了些警惕。知道重庆的水有多深，但这种场合不能怯，从来就是进退并重的棋局。此时此刻毛泽东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稳住局面——但事后怎么会没有担心？冯玉祥的诚意，和蒋的诡计，始终攒着劲对冲。

冯玉祥指示厨房赶紧做湖南菜，不忘加辣椒，说主席能吃辣。自己明明不碰酒，为了毛主席破例添了几瓶好酒。早年乡绅让他喝烈酒，差点要了命，这事他心里还记着。但大局面下，旧恨不能阻挡新情分。人情世故和国事大计，谁敢说分得清？到底是交情拉扯，还是政治盘算？

9月7日下午四点，毛主席、周恩来和张治中到冯宅。宴席上空气稠密，表面笑语连连，心里却个个打鼓。毛主席和冯玉祥谈往事，北伐时代的同仇敌忾，国共打成一片，气氛有点旧友情的温热。但讲着讲着，痛惜的还是当年冯玉祥受国民党内反共气氛所逼，把共产党人踢了出去，损兵折将，军心涣散。冯玉祥讲到这里情绪失控，眼圈泛红。毛主席劝他，说往事已过，不怪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这话也不全是敷衍，战火连年，冤家路窄，能坐下吃饭不容易。

桌间冯小声提醒：“蒋介石这次的谈判邀请，未必是出于好意。当心点。”毛主席轻飘飘回一句：“外人总说国共难以和解，我这盖着红盖头来提亲呢！”众人大笑，这笑背后藏苦涩。说整顿和平大业，未必所有人信。

气氛轻松下来，冯玉祥愈发觉得毛主席心胸宽广。其实他生性猜疑，能主动和共产党交心本不常见。周恩来在一旁添油加醋，夸冯玉祥是前无古人的“英雄”，这也不过是互捧，为的还是桌面下的联络感情。哪里有那么多干嘛非得想着“合作”，该避还是得避，但那晚桌上的气氛真有些不一样，像是战乱里临时架起的篝火，驱不开凉意，却短暂温暖。

冯玉祥和许多名士结缘也有风味。他在泰山时同范明枢共事，为了给朋友撑腰跑去济南保人。搞教育，倡导新学，办学堂，还真干出点名堂。他一不识字上阵，后来留心听尤鹤亭教认字，居然自己能搬砖头看古今兵书。最早还被李建堂欺拟成“打工仔”，升官后倒以礼相待，还送钱。这种性格，多少透着小民气。冯玉祥的本色并未因地位变化太多。要说他是道德高地，我不信。可说他有几分厚道，对朋友知恩图报，这点没啥假。

家风方面，冯玉祥家里一向讲究朴素。第一任妻子刘德贞，是陆建章撮合，淳朴村妇，养儿育女全凭勤恳。家中孩子多，冯玉祥动不动就倡导简朴。平日穿旧布衣，脚上布鞋，冬天棉袄，像极了农家老汉。豪宅金饰少有，他偶尔住进来还嫌糟心，宁愿大门紧锁。第二任妻子李德全教育孩子也颇有章法，家人多成了社会有用之才。至今，冯洪志算活得还算顺点。冯家过得其实并不好过，但骨气这东西，不是什么善恶理由就能养成。

冯玉祥到底是怎样的人？他既有军阀的残酷一面，也能为了国家和平撇开私怨。好多事说起来彼此矛盾。他能和毛主席敞开心扉；回过头，却也会暗地里琢磨自己安危，不想当第二个“被牺牲者”。有时看似坦率，有时躲闪推诿，谁能说得清？

有点令人疑惑的是，冯玉祥有时候姿态高高挂起，不屑表面文章，但真到大仗前夜，伪装和平也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他赞成抗战呼吁团结，也曾和旧势力龃龉不断。这一种矛盾性，这种不定性，反倒才是他一直能在危局中扭转乾坤的缘由。

再说毛主席的应对。表面看起来风趣幽默，心底里未必不在盘算最坏的可能，重庆宴席只是外交辞令的延长线。蒋介石算盘打得多精密，冯玉祥早已看透，消息都捅给了毛主席。可是这点警告最后算不算多余？宴席的和气，并不能决定天下大势的归向。往往眨眼间，风云突变。

冯玉祥这个旧时代的军阀，却在历史关键时，选择了向更大的时代让步。他不甘被困于旧有身份，总想着超脱。又时常露出常人的脆弱。政客的连环计与将领的直率，时而融合，时而撕裂，遇到冯玉祥时就成了一团迷雾。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最明白。

要说他的家风高贵朴素，是榜样也未必都是。他有偶尔的虚荣，也难免偶发奢念。人是复杂的，哪能一口气说完？宴会那日，冯与毛相谈甚欢，据说气氛和谐。可稍后各守阵营，各奔前程，该守的底线一点不让。只有落幕后的灯火，没人去记得谁才是“高风亮节”。

其实，不必非要找答案。历史有时亲切，有时残酷。冯玉祥不过是中国这段幽深历史里，一粒跳跃的石子。那场宴席，谁又能说不是又一层“波纹”？

他这样的人，成也现实，败也现实，刻板与柔软并存。他请毛主席吃饭，也许只是一次试探，也许真有几分佩服。谁知道呢？！

真假参半，事过境迁，留些人看着，留些人疑着，这才是冯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