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初年书法界既弱且乱,与当下并无二致!是怎样开创全新时代?
发布时间:2025-07-26 21:17 浏览量:28
在五代十国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里,社会陷入动荡不安的深渊,唐人精心构建的书法秩序也随之土崩瓦解。然而,在这混乱不堪的时代洪流中,杨凝式历经五代官场沉浮,他佯装癫狂以避世全身,却在书法领域独辟蹊径,展现出非凡的理解与深厚的造诣。杨凝式精通楷、行、草三种书体,且能自出机杼,推陈出新,其书法成就足以与唐代诸位书法大家比肩。
《杨凝式真迹四帖合卷》各帖、各体都洋溢着自由、写意的艺术精神,独具一格,在北宋后期引发了热烈的反响。
北宋前期,书法风格变幻不定,所谓的楷模不仅范围狭窄,而且流行时间短暂,众人大多随波逐流,盲目跟风。据米芾《书史》记载,宋初书法风格紧跟太宗的喜好而变,众人皆热衷于学习锤繇、王羲之的书风;
其后李宗谔主持文事,士子们又纷纷效仿他的书法;待宋绶执政,整个朝廷都以模仿他的书风为风尚,被称为 “朝体”;韩琦出任宰相时,颜体书法备受青睐,众人竞相学习;蔡襄的书法备受推崇后,士人们亦步亦趋;王安石为相时,其书法又成为士人们竞相模仿的对象,至此,古代传承下来的书法规范已然被抛诸脑后。
北宋前期的书法,除了受上述名流的影响,李建中、周越、苏舜钦等名士的书法风格也各有千秋,对当时的书法风气产生了一定的作用。
蔡襄在《论书》中阐述道:“书法之中,风韵最难企及。虞世南书法风格略显粗糙,而晋人书法,即便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亦有一种风流蕴藉的气质。
这是因为当时之人崇尚清简,心怀虚旷,举止谈吐皆以韵取胜,文字如落花散藻,自然令人赏心悦目。这种气质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对于宋代书法的评价,冯班在《钝吟书要》中提出 “用意” 之说,梁巘在《评书帖》中则有 “尚意” 之论。项穆在《书法雅言・书统》中对宋代书法的评价为 “意气精神”,相较于清人的评价,此说更为详尽且准确。
苏轼在《跋汉杰画山》中提到:“观赏士人的画作,犹如品鉴天下良马,关键在于领略其意气所至之处。” 晋唐时期,书法家们倾尽全力,致力于将人的品质深度融入书法创作,从而使书法展现出一种理想且具普遍意义的人格美。
而宋代书法家们另辟蹊径,着力让书法成为自我的映照,呈现出具体、真实的书家自我,彰显出独具个性的真实人格美。他们无意承担过多社会义务,对书法的工拙亦不十分计较。
相较之下,宋人书法中的 “韵”,包含外在风姿、艺术个性与品格等可视可感之美,意在实现雅俗共赏,最终归诸人的品质。
而 “意气精神”,源于对人的全面归纳,超越字的表象,属于形而上的思考范畴,诸如书家的天资、学养、性情等,凡对书法有影响的人的因素皆涵盖其中。黄庭坚在《跋周子发帖》中云:
“王著临摹《兰亭序》《乐毅论》,补充永禅师、周散骑之《千文》,皆妙绝一时,极善用笔。使胸中有书数千卷,不随世碌碌,则书不病韵,自胜李西台、林和靖矣。盖美而病韵者,王著辈是也。又有平居终日,弄翰自适,而俗气不除者,皆不足与论书。”
此处存在一个认知误区。苏轼在道德文章、诗词书画等各方面皆属一流,其天资卓越、性情率真,这些特质对其书法成就意义重大,《苏轼尺牍墨迹合集卷》几乎是从学问到人格到审美的集大成式展现。
黄庭坚身为苏轼门生,从苏字中体会到 “学问文章之气”,便认定读书是万能之法,兼顾书法与人的发展,此观点实则片面。实际上,与苏轼比肩的道德文章家未必擅于书法,若缺少天资、性情等必要的转化媒介,即便为名贤宿儒,在笔墨运用上也难免笨拙,或陷入俗套。苏轼在《书黄子思诗集后》中曰:
“予尝论书,以为钟、王之迹,萧散简远,妙在笔画之外。至唐颜、柳,始集古今笔法而尽发之,极书之变,天下翕然以为宗师,而钟、王之法益微。至于诗亦然。苏、李之天成,曹、刘之自得,陶、谢之超然,盖亦至矣。而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玮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然魏晋以来,高风绝尘,亦少衰矣。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
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非余子所及也。唐末司空图,崎岖兵乱之间,而诗文高雅,犹有承平之遗风。其论诗曰:‘梅止于酸,盐止于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咸酸之外。’盖自列其诗之有得于文字之表者二十四韵,恨当时不识其妙,予三复其言而悲之。”
唐贤颜真卿、柳公权,集古之大成而推陈出新,其功在于字内。苏轼研习颜真卿书法,汲取其厚重平实之特点,又上溯古人笔法,妙处超越字形之外,卓然成为北宋后期书法之表率。
黄庭坚曾师从苏轼,其书法极为注重个性表达。他在《以右军书数种赠邱十四》中写道:“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此句真切描绘了他的艺术追求。
苏轼字体之妙需从字外领略,黄庭坚字体之美则在于字内之奇特。苏轼字意境丰富,无意求佳而佳境自至;黄庭坚字姿态妩媚,有意为之而果能如愿。与古人相较,苏轼字多 “不践古人” 却未远离,仅以欹侧肥密为异;黄庭坚字力学古人,行、草皆突破古人常规,草书以慢笔开拓奇境,行书则风姿绰约,皆能标新立异,直追古贤。
与苏轼、黄庭坚并称者,还有米芾。米芾在道德文章方面并非出众,却在书法上全心投入,熔铸古今,终以书法名垂青史。米芾书法始于 “集古字”,力学前贤,深谙用笔之妙,可与山阴相提并论;其字体面目多变,锋芒所至,神气饱满,此为苏轼、黄庭坚所不及。苏轼、黄庭坚皆为正人君子,作字有所顾忌;米芾则率性而为,笔挟风雨,无需借助酒兴,便意气纵横。
在宋四家苏、黄、米、蔡之外,尚有沈辽、蔡京、蔡卞、薛绍彭、宋徽宗等书法家。其中蔡京因奸恶而身败名裂,宋徽宗则因擅长草书与创立瘦金书而留名后世(见《宋徽宗赵佶瘦金体墨迹卷》)。其余书法家的光芒多被苏、黄、米所掩盖,传承机会甚少。宋徽宗即位后,恢复书学,设立翰林院书艺局,后改为书艺所,广纳学生。然而,金人南下,一切皆化为泡影。
宋室南渡后,书法继承前代传统,呈现小康之态。高宗与乃父徽宗颇为相似,政治上软弱无力,畏敌如虎,却热衷于翰墨,沉醉于书道。他先学黄庭坚书法,因此解除党禁,后学米芾书法,又研习魏晋书法。当时学习苏轼的有赵令畤、刘焘,学习米芾的有王升、米友仁,皆为一时之选。还有一些个性鲜明的书法家,如朱敦儒、陆游、范成大、朱熹、张孝祥、虞允文、吴据、白玉蟾、张即之、赵孟坚等,虽不能完全摆脱前人影响,但能自成一格,颇具宋人书法气息。
比较而言,北宋前期书法的萧条,源于人为的忽视,缺乏必要的社会环境。后期以苏轼为核心的书法群体,他们在短短几十年间取得辉煌成就,足以与晋唐书法家相媲美。南宋时期的书法家受苏、黄、米的启发,心性与眼界超越北宋前期,虽未出现大家,但余波亦颇为可观。
从历史角度观之,汉、唐书法与实用紧密相连,皆为 “官本位”。东晋南朝书法,由魏晋风度引发的士大夫清流时尚,实用重心建立在世族文化基础之上,书法成为比义风雅的象征。北宋时期,从前贤晚年赋闲学书,到后哲的技道两进,完成了书法脱离官本位后的 “文人化” 转变与发展。这种发展是书家个体写志抒情、寓心适意、不带社会功利色彩的清娱雅好,是文人士大夫借助外物的修身形式,人与书再次统一于风雅,实现了从江左清流群体时尚风流到宋代书家个体艺术风流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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