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49岁建国，王朝仅存在21年，两百年后，却被21位皇帝尊为先祖

李暠这名字，很多人听到的时候会皱起眉头——谁啊？历史课本里几乎不提他，朋友圈里都在聊刘备、曹操、隋炀帝。可如果往后翻几页，那个在西北风沙中一脚踏进乱世棋局的汉家子弟，李暠，活得还蛮有点意思。要不是他那点子折腾劲，西凉说不定早在一锅烂粥里化掉，偏偏他硬生生给做出了点模样，还搭了一座桥梁，让一支李姓家族，后来顺风顺水，直奔唐人的烈烈辉煌。他这辈子的起伏、挣扎、取舍，摊开来看，全是那个漫长黑夜里的光亮和裂缝。

李暠自小在陇西狄道出身，不愁吃穿。他祖上是李广，这命好像写死了得当大事。家里祖训说“李氏后人须不辱先辈”，可谁知道后来的命运能有几分算计得准？起初大家伙以为他就个读书娃，整日埋在书海里读司马迁和孙武，倒也没人上心。奇的是，这小子还真把文的玩的转，武的也摸透，简直不像寻常富家子。

成长的路也并没想象的顺遂，其实他爹生前给铺的路有限。李暠最初就一个县令，权没多大，人缘还算不错。效谷县本也没人盯得紧，反而给了他宽松的动作空间。民间疾苦他去问，秋收种地他管得上。这份执着，让老百姓觉得李暠是良心官。说起来可笑，西北独特的气候，年成收获仰赖天意，他却干脆冒雨下田。没人信他能折腾出个名堂，他偏信。

也许真是命里该有这一劫。乱世到来，各路势力群起，把河西弄得蝇头乱舞。李暠看着后凉表面风光，其实内部空心化。机会就在混沌里，他没急，日子照过，倒是周边变得越来越不成样子。等到后凉一众看似牢不可破的支柱轰然倒塌，李暠反而像早有准备一样，扛起了建政的大旗。

唐瑶，要不是他推举李暠，这场戏不知换谁当主演。有些人天生站在风口，有些人被风推上浪头。就是在这种百废待兴的局面，李暠一点点割据地盘，也不急不躁。后来自称凉公，建立西凉。起家如一把灰烬里翻出的火星，外人观望，自己照亮。

他玩政治，并没太多制式套路。同东晋虚与委蛇，一边送信一边收兵。松弛而灵活。内部用教化稳民心，外部靠弹性守疆土。西凉这种地处边陲的小政权，能喘口气都算幸运，一路顶着北凉虎视眈眈的压迫，还能腾出空来修泮宫、招儒生，实属不易。

他不是喊口号的杀伐之主，教育很看重。和同时代人不同，李暠明白书本子不是台面摆着好看的装饰。他拉来本地五百个高门弟子，天天头悬梁锥刺股。人问他做这个图啥。他淡然：治国非一日可急，教育是万年根本。挺讽刺，乱世刀兵起落，每个人都想刀枪见红，李暠反而学郑玄、杜预那种“礼乐教化”那套手腕。谁能想到？河西这荒凉之地竟也生出一段书香气，难怪。

话又说回来了，要庄稼地见苗头还真不行。自然条件摆在这，他下令发展农业，逼着百姓下地。西北风沙说变天就变天，水源紧张，李暠却咬牙修了水渠分流，引民开荒。物资匮乏，外来人口也多。他干脆兴侨郡，啥来路的难民都敢收。这操作在稳固粮食生产基础上，也让西凉人多气盛，别家王朝哪有这种气魄？政策能跟人心走，结果就摆在那，史书也没法抹黑他。

实际上外患不少，不说北凉、南边还有小股武装蚕食。李暠防线打得贼牢。敦煌旧塞修缮，南边加派巡防。谁敢进犯，试试看，真动起手来，他也是亲自披甲，前线坐镇。不夸张，他在安弥一役，扭转了西北格局。若无这场胜仗，后头能不能再硬气点，也说不准。只不过这仗赢得有点惨烈，史书没记，老一辈人却口口相传。

外人称他武将，里子还真文绉绉。说教子成家，李暠比谁都讲究。临终前留了封信，七言两语不打草稿，警告儿孙管住嘴，自律守本。什么节酒、慎言、宽怒，发自肺腑。有点偏执，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用古法训后代。你要说他能一味老实守善，倒也不对。历史上没几个靠善良能守天下的。

可是，他终究够谨慎，遇到大事多留后手。就这性格，有时拖慢自己，有时救了所有人。两面在他身上交织，很怪却真实。

而西凉最辉煌仅仅十来年。李暠去世，西凉政府立刻软掉。后继无人，北凉劲头大，几年功夫就吞了下去。看起来像业绩烂尾，但后世看法可没那么简单。有数据——唐代《凉武昭王传》记得很清。李家后裔怎么折腾、怎么挣扎，最后竟真站在长安宫殿之巅，变成皇家的血脉。李世民亲自下令修缮祖陵，将那血统神话推到极致。

唐朝一边捧高祖先，一边用李暠当精神图腾。李渊做皇帝，李暠名字一下成了国家符号。陵寝广修，香火重新旺盛，连唐玄宗都不得不下诏册封，追谥“兴圣皇帝”。这面子，换做旁人，哪里敢想？现实却证明李暠活成了历史的注脚，等来的后世认同，比他生前更有分量。讽刺又交织，悲壮又真实。

西凉王朝其实短命极了，持续时间不过十七年上下。但李暠个人路数在当时确实有过人之处。他靠一己魄力与变通，用小众之功稳定大局，给后代留下立足之本。有些人说，个人奋斗改变不了历史格局。我觉得吧，李暠正是证明个人能量、家族合力的例证。只是这种风云人物总得天时地利，要么归于尘埃，要么直上青云。

其实讲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拿不准了——他是不是该被过度神化？西凉虽短，影响却长。可能成功和失败，也许只是历史坐标的一阵风。要论功过，对比刘裕那些大人物，他又显得扎实又坦然，从不耍太多小聪明。这种人终究不多。

倒是西凉的传承姿态，和河西走廊的风沙，还有后来的唐皇室黏连在了一起。古今多少事情，说不清对错、功过，也不必非要分出个高低输赢。李暠的行事风格，偶尔过于谨慎，偶尔又太有进取心。有人说这是他的大优点，也有人摇头。

一座小国瞬间崛起、消亡，不过是时代大潮里的分水岭。李暠的人生，像河西沙砾，随风迁徙，偶有浪花，也曾闪光。但结局如何，好像不重要了，因为后人、家族、时代，都已经给出各自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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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一楠. 十六国时期北方政权政治模式研究[D]. 南开大学,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