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狮子返掷”与“狮子返掷势”为例论诗禅关系的两个面相
发布时间:2025-05-23 22:44 浏览量:21
贾光佐
一
再谈“诗禅融合”与齐己诗势
对于禅与诗的关系,皮朝纲提出的“禅与艺术在观念上的冲突”、“禅与艺术在观念上的沟通”、“禅与艺术在观念上的融合”之三阶段说,经由赖贤宗总结为“分流而沟通的时期”“沟通而融合的时期”“融合而合一的时期”并加以阐述,几为定论。其中的第二个阶段,即“沟通而融合的时期”,是以严羽“就禅和诗的相同之处加以比较”的“以禅喻诗”作为总结的。“以禅喻诗”进一步分为“用参禅的态度和方法来鉴赏诗歌作品”的“以禅参诗”和在诗歌创作上“用禅家的说法来评论诗歌创作的问题”的“以禅论诗”。不难看出,无论是从诗歌鉴赏角度出发的“以禅参诗”还是从创作角度出发的“以禅论诗”,都是以诗歌为本位来考量的。这或许与研究者多出自文学相关专业有关。
实际上,在这一“沟通而融合的时期”中存在着以禅为本位,借用诗歌来表达禅的境界的面向。齐己在《风骚旨格》中作为“诗有十势”之首提出的“狮子返掷势”堪称此类典型。清人薛雪在其《一瓢诗话》说道:“唐释齐己作《风骚旨格》,六诗、六义、十体、十势、二十式、四十门、六断、三格皆系以诗,不减司空表圣”,对其成就评价甚高,唯独对于“十势”有“立名最恶。宛然少林棍谱,暇日当为易去乃妙”的批评。“十势”与所引诗例之难解,从俞樾“十势之名甚奇,每一势下各引诗一联。然亦不甚可晓”的评价亦可见一斑。其难解的原因,或就在于其源于禅宗的意涵尚未被充分说明、了解。
关于齐己“狮子返掷势”之禅宗渊源,张伯伟著力颇多且有较大影响,他指出:“齐己的以‘势’论诗,正有得于仰山的以‘势’接人…如‘狮子返掷’势,即出自禅宗话头。禅宗有‘狮子颦呻’、‘狮子返掷’、‘狮子踞地’三句(见《五灯会元》卷14《大阳警玄禅师》)。‘狮子返掷’正属于三关之第二关境界,地水火风,色声香味,尽是本分,皆是菩提,故齐己举‘离情遍芳草,无处不萋萋’以明之”。对于“三句”与“三关”,张伯伟在《中国古代文学批评方法研究》中更为细致地说明道:“这里的‘三句’,实即禅宗之所谓‘三关’。‘三关’分初关、重关、牢关,又称空关、有关、中关。它标志着修禅的三个阶段,即由凡入圣,由圣返凡,不堕凡圣。‘狮子颦呻’是初关,‘狮子返掷’是重关,‘狮子踞地’是牢关”。
张伯伟所论可以总结为三点。一是“狮子返掷”出自大阳话头;二是“三种狮子”对应着修禅三个阶段的“三关”,并属于三关中的第二关;三是齐己所举的诗(下文称诗例)正表明着“三关”之第二关的境界。这里存在三个问题。首先,因为《五灯会元》编撰上的原因,“狮子譬喻”并非出自大阳警玄,并且在原本中“狮子返掷”属于第三句,从次序上来说并非对应于“第二关”;其次,“三种狮子”所论并非三关,对于“狮子返掷”的含义,必须置于“狮子譬喻”中来探讨方可得其真意;最后,鉴于上述两点,以“三关之第二关”来解读诗例,并不准确,应从“狮子返掷”的本义出发,联系后人的论述进行探讨,方知其含义。这三个问题,将分别在以下三节中探讨。
二
狮子譬喻”著录考
大阳警玄(948-1027)是青原下八世,嗣法于梁山缘观的曹洞宗禅僧。《五灯会元》中著录的“大阳三句”被视为大阳的代表思想为禅宗研究所重视的同时,如前所述,被视为其学说的“狮子譬喻”亦为诗学研究所重视。然而,通过对禅史文献的查考,发现在《五灯会元》中被归在大阳名下的语录,实际并非大阳所说,而且关于它的意义与次序也存在问题。
整理大阳与“狮子譬喻”的相关禅籍可以发现,“狮子譬喻”最早出现在《古尊宿语录》收录的刊行于1178年的《滌周琅琊山觉和尚中后四录》(以下简称为《琅琊语录》)中,之后在成立于1183年的《联灯会要》中被归为大阳所说。值得注意的是,在《联灯会要》之前记录着大阳生平、语录的成立于真宗年间(997-1022)的《景德传灯录》、成立于1125年的《禅林僧宝传》与成立于1175年的《禅宗颂古联珠通集》等禅籍中均未见“狮子譬喻”的记载。1252年刊行的《五灯会元》是汇编《联灯会要》等五种灯录而成书的,另外二者同将“狮子譬喻”归为大阳所说且有着几乎同样的表述,可知前者是承袭后者的。这里以日本棱伽林出版的宋重刊本《古尊宿语录》为底本,探讨“狮子譬喻”的本来面目。
“狮子譬喻”是在琅琊的上堂说法中提出的。面对禅人关于如何表达修行境界的问题,琅琊引述“大阳三句”并以“狮子譬喻”来进一步说明“大阳三句”的含义。
遂举大阳和尚示众云:“平常无生句、妙玄无私句、体明无尽句”。后有僧请益。如何是平常无生句?白云覆青山,青山顶不露。如何是妙玄无私句?宝殿无人不侍立,不种梧桐免凤来。如何是体明无尽句?手指空时天地转,回途石马出纱笼。第一句道得狮子颦呻,第二句道得狮子踞地,第三句道得狮子返掷。纵也周遍十方,擒也一时坐断。正当恁么时,作么生通得个消息。若不通得个消息,来朝更献楚王看。便下座。
这一段便是《联灯会要》与《五灯会元》中归为大阳语录的相关段落之所本。将之与《五灯会元》相应部分对比,以了解这一段落在传抄过程中的变化。
上堂。“诸禅德须明‘平常无生句’、‘妙玄无私句’、‘体明无尽句’。第一句通一路,第二句无宾主,第三句兼带去。一句道得狮子颦呻,二句道得狮子返掷,三句道得狮子踞地。纵也周遍十方,擒也一时坐断。正当恁么时,作么生通得个消息。若不通得个消息,来朝更献楚王看。”问:“如何是平常无生句。”师曰:“白云覆青山,青山顶不露。”曰:“如何是妙玄无私句。”师曰:“宝殿无人不侍立,不种梧桐免凤来。”曰:“如何是体明无尽句。”师曰:“手指空时天地转,回途石马出纱笼。”曰:“如何是狮子颦呻。”师曰:“终无回顾意,争肯落平常。”曰:“如何是师子返掷。”师曰:“周旋往返全归父,繁兴大用体无亏。”曰:“如何是狮子踞地。”师曰:“迥绝去来机,古今无变异。”
二者之间有以下差异:第一,从琅琊在次日上堂说法时所说的“山僧昨日因禅人请益郢州大阳和尚三句语”云云可知,“后有僧请益”之后的话均是在琅琊的自问自答,而在《联灯会要》、《五灯会元》中均被归为大阳与禅僧之间的问答。第二,以诗句解释“大阳三句”的部分难以判定是大阳或琅琊所说,但在完成对于“大阳三句”的讲解之后,再次回到对于最初的如何“通得个消息”,即如何使用言说来表达禅人境界这一问题上,可知“狮子譬喻”当为琅琊而非大阳所说。第三,二者所述“狮子譬喻”的次序是不同的。与之相对应的语句与解释语句之诗偈之间的对应关系也是不同的。对比二者,可以发现,《琅琊语录》中的“第一句道得狮子颦呻,第二句道得狮子踞地,第三句道得狮子返掷”,从《联灯会要》开始便误植为“一句道得狮子颦呻,二句道得狮子返掷,三句道得狮子踞地”,即在《琅琊语录》中的“颦呻”、“踞地”、“返掷”,在《联灯会要》之后其次序颠倒为“颦呻”、“返掷”、“踞地”了。关于二者的关系,《碧岩录》等禅籍中也可见“踞地”在“返掷”之先,可知《琅琊语录》所载当是其时禅门共同的理解。第四,从《联灯会要》起增加了“第一句,通一路。第二句,无宾主。第三句,兼带去”与三条解释“狮子譬喻”的内容,文章整体采取了不同的结构。
由上所述可知:第一,“狮子譬喻”并非大阳所说,而是琅琊所论。在大阳语录的相关段落中脱离了这段说法的背景,显得突兀,亦可为证。第二,由于“狮子譬喻”次序的改变,即便将此“三种狮子”与“三关”对应起来,也应该是将“狮子返掷”与“三关”之“第三关”而非“第二关”相对应的。其实“三种狮子”与“三关”之间,并非有着自明的、必然的联系,因此,应该将“狮子返掷”置于其原本的意义体系,即“狮子譬喻”中进行考察。
三
“狮子返掷”含义考
在这一节中笔者将探讨“狮子譬喻”在禅门中的意义,以其在此框架中确定“狮子返掷”的含义。
首先,对于“狮子颦呻”,徐健解释为“哮吼、吼叫之义,与一般辞书所释之‘痛苦呻吟’义显然有别,盖从呻吟(声小)义反义引申而来的(哮吼声大)”。《禅语词典》被称为是订正了许多从前误读的入矢义高关于禅籍中经常出现的难以理解的词语与语法的底蕴之反映,其中对“狮子颦呻、象王回顾”的解释是“狮子发出吼叫的声音猛然站立,象王慢慢地回头。二者都是充满力量的佛的姿态的比喻”。虽然后者强调了猛然站立的含义,但二者均将“颦呻”理解为“吼叫”。实际上,“颦呻”的梵文原为“vijṛmbhita”,作为过去被动态,有:“打完了哈欠的状态,打开了的状态”等意义,在汉译中常译为“威”、“奋迅”、“欠呿”、“颦呻”等。由其动词词根“jṛmbhita”具有的“打哈欠”、“生起”、“复活”等义项,加之澄观的“颦呻奋迅,俱是展舒四体通畅之状”与吉藏“狮子本伏今起”的解释可将其理解为“觉醒”。
“踞地”,即是蹲坐的意思。至于“返掷”,亦是颇难理解的一个词语。“狮子返掷”指的是“狮子教儿”的场景,日本古典文学作品《太平记》中的描写便于理解,其文曰:“狮子产子经三月时,由数千丈之石壁将子掷下。其子狮子若有机分,不需教导即从空中返回,得免一死”。进一步,则成为在祖师的痛棒热喝下,禅僧凭自力于思维路绝处大彻大悟的象征。由这一场景引申开来,则产生了如直接地将开悟称为“返掷”、称开悟后的禅僧为“返掷狮子”等多种层面的意义。
接下来讨论三者的关系。将此三句联系曹山本寂的五位旨诀,从理、事关系来解释这三句。然而如前文所论,此“狮子譬喻”并非出自大阳,而是出自琅琊,因此将视为大阳所言而联系曹洞宗的思想做出解释是有失牵强的。琅琊嗣法于以“狮子譬喻”开示学人而被称为“汾阳狮子”的汾阳善昭。善昭有“超宗异目”、“齐眉共躅”、“影响声闻”等“三种狮子”的话头。可以从三山灯来对于“三种狮子”的说明中了解到二者的对应关系。
三山颂“超宗异目”道“丛林杰出,奋起威雄”,可知与意为“大彻大悟”的“狮子返掷”对应;其颂“齐眉共躅”云“独振家声,牙爪露出”,联系《大般涅槃经》中载“如狮子王,自知身力,牙爪锋芒,四足踞地,安住岩穴,振尾出声”,可知与“狮子踞地”对应;其颂“影响声闻”云“影响声闻,仿佛不真”,联系琅琊在两次上堂中分别时“白云覆青山,青山顶不露”与“言前无的旨,句后绝追寻”来解释“狮子颦呻”,可知二者同义。另外,永觉指出“三种狮子”分别意为“最初知有”、“入尊贵位”与“转位就功”,亦与三山所论不二。
由上所述,此“三种狮子”虽然是对修禅的三个阶段的描述,但并非“三关”,而是指初学、开悟与彻悟三个阶段。
四
由“狮子返掷”与“狮子返掷势”
看“以诗论禅”与“以禅论诗”
由上述可知,以“重关”或“有关”来解读“狮子返掷势”是错误的。在这一节中,笔者以《琅琊语录》与《五灯会元》的记载从“以诗论禅”的角度考察禅僧如何用诗来描述“狮子返掷”,继而以齐己与陈应行的诗学著作考察从“以禅论诗”的角度考察这种境界是如何用作对诗的解说当中,以期在这样的过程中了解诗禅之间的融合与交涉。
《琅琊语录》中记载了两首解释“狮子返掷”的诗,在此之外,从《联灯会要》开始又增补了一首诗作,以下分别略做讨论。琅琊在引述大阳的上堂说法中用“手指空时天地转,回途石马出沙笼”,在次日的上堂说法中复以“三冬枯木秀,九夏雪花红”对“狮子返掷”做出解释。第一联诗的上联中“手指空”一句当是指佛陀出世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情境,象征着开悟。“天地转”则说明狮子儿被抛下悬崖时腾空而上的景象。下句则本自同安常察的《十玄谈》第二首《祖意》中的“透网金鳞犹滞水,回途石马出沙笼”。即是又通过返回而合于本体,从而达到不滞于有无、理事的彻悟境界。琅琊在第二次上堂时所作的诗,描述了超越时间的境界。杨岐方会在语录中说,能够转身,即返掷的话则能够达到认识“不逐四时凋”之境界。因此这首诗是从彻悟之后的效果上做出的解释。其后增补的解释,“周旋往返全归父,繁兴大用体无亏”则讲述了“狮子教儿”的场景并强调了由返掷而彻悟之后成佛作祖的功用。
在了解“以诗论禅”之后,考察齐己是如何“以禅论诗”的。在此之前需要明确“势”的含义。张伯伟认为“势”指的是“诗歌创作中的句法问题”,此外还有将“势”理解为“具体的诗歌创作中的技法”与形成了诗篇的整体风貌的“章句结构、安排之法”的。与上述在形式、技法层面理解“势”不同,法国汉学家余莲则侧重于内容与精神层面,指出“诗势”是产生诗全部的意义的永不改变、微妙且特殊的逻辑,并且有力地表达诗的意涵,诗人通过它来取得力量表达诗意。
齐己“势”论的形成,受到皎然很大的影响。因此,我们可以从皎然的“势论”了解到齐己所论“势”的含义。关于《诗式》中“势”论的研究,多以其中对“势”做正面说明的“明势”一条为依据而展开。实际上,皎然在《诗式》中“三不同语意势”一条中批评了“偷语”、“偷意”、“偷势”。可以从“偷势”所偷何物来了解“势”之具体所指。
对于“偷势”,皎然认为不同于“最为钝贼…此辈无处逃刑”的“偷语”和“事虽可罔,情不可原”的“偷意”,是“才巧意精,若无朕迹,盖诗人偷狐白裘于阃域中之手。吾示赏俊,从其漏网”,是有才有意的,甚至对其有几分欣赏。在“偷势诗例”中,皎然举王昌龄《独游诗》“手携双鲤鱼,目送千里雁。悟彼飞有适,嗟此罹忧患”。指出此为“取嵇康《送秀才入军诗》”,其诗云:“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泰玄。”余莲也以此为例试图说明“诗势”之所指,他认为“偷势”是对于主题的模仿,而改变了诗的意涵。笔者认为,二者的共同之处很是明显,即手与目的动作与作为动作之结果的或“得”或“悟”的心理活动,此即为“势”之所指。
那么“狮子返掷势”指的是什么呢?齐己在《风骚旨格》中用“离情遍芳草,无处不萋萋”来解释“狮子返掷势”。此诗极为难解,罗宗强指出“照字面看,狮子返掷应该是一种急促的力的回旋,而从此联诗看,并非如此”。余莲对此的解释也颇为含糊,并提示道“企图对这个比拟作进一步的‘客观’分析,将会冒极大的风险”,便转而探讨“文句不隐晦,读者可以理解”的《文镜秘府论》中的“十七势”了。目前关于此“势”与诗例的关系已有一些探讨,但都或流于表面或不够完全。由是,笔者试图以“狮子返掷”的含义来解读此诗例。
齐己所举诗例为李冶所作《送阎二十六赴剡县》,以“归来重相访,莫学阮郎迷”绝句。这里的“阮郎”指的是入天台山采药迷失不返的阮肇。此诗的离别之情自不必说,而关键在于对于送别之人之归来,即“重相访”的期望。而归来的前提则是勿“迷”。由此可知,齐己是取“狮子返掷”的精神内涵为“势”的。此处的“离情”本自“将子掷下”的狮子之心境,而能否“归父”则在于狮子儿之迷悟。若是没有机分的狮子儿,只会是粉身碎骨。在实际的师弟授受之中,因不理解祖师之教法而另觅师门之辈实为数不少。
可资佐证的是陈应行在《吟窗杂录》中对于“狮子返掷势”的说明。其书第11卷载有齐己的“十势”,由此可知与齐己在理论上是有着渊源关系的。之后他在第13卷以“高情寄南涧,白日伴云闲”对“狮掷”做出说明。从“南涧”、“白日”、“半云”等意象来分析,亦是由“狮子教儿”的悬崖峭壁、高处等场景脱胎而来。之后复以“贻潜溪隐者诗”为例说明诗势,指出“未省开三径,何人得往还…此断句是狮子返掷势也”。该诗整体是描述隐居的,而这一句则是说隐居之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出入此所,亦有需具备某种资格才能往返于此的意味。
结
语
综上所述,可将“狮子返掷”在诗禅融合的过程梳理为以下两个方面。在“以诗论禅”中,无论是彻悟本身还是悟后功用,都是在开悟者、修行人的角度来谈的。到了“以禅论诗”的齐己与在“诗势”方面继承其理论的陈应行那里,则以教儿狮子的视角,即那期盼着因“悟”而返回的送别,来作为一种送别诗之“微妙而且特殊的逻辑”,作用于“诗句言说的布置”。
“狮子返掷势”是产生于晚唐宋初、影响深远的诗学术语,应在其产生于兹的禅宗语境中去探讨其含义。目前关于该问题的研究多以《五灯会元》为立足的基点。然而,笔者通过文献的比对、查考,发现《五灯会元》中收录的大阳语录存在诸多问题,致使依此立论者皆不得要领。由是,笔者以《琅琊语录》为出发点,在“狮子譬喻”中确定“狮子返掷”的含义,并以此考察其为诗歌所说明与其成为诗歌之说明的情况。以展现唐宋时期“诗禅融合”之丰富与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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