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石纹：生命的节奏6

第三节 石纹“‘井’字形”构图的缜密美

所谓“‘井’字形”构图，它指的是天公地母用两条竖线一样的石纹和两条横线一样的石纹在石头表面进行分割，就像书写中文的“井”字一样。这样就可以得到四个交叉点，然后再将需要表现的重点放置在那四个交叉点中的一个。显然，这样的构图法能够使得画面趋向平衡。比如湖北襄阳纹石《“回纹” 之三角二耳鼎》

图38-6 《“回纹”之三角二耳鼎》 湖北襄阳纹石 38*26*19厘米 吕沛霖 藏

（见图38-6），其表面不同形状的“回纹”的构图，就是采取了“‘井’字形”构图方式。

但是，该湖北襄阳纹石《“回纹” 之三角二耳鼎》表面之“‘井’字形”构图，你是不是很难发觉它的端倪，感觉无从下手去欣赏它，即“是有真迹，如不可知”呢？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因此，这个时候，赏石人需要有一种“抽丝剥蚕”的能力，观其端倪，从其最上面的一排两个有意味的“回纹”这个“临界处”切入。

于是，这里的“回纹”便“意象欲生，造化已奇”了。你看，位于该石中部左边的这个“回纹”，它外圈的两三圈石纹的梯形，里面的“回纹”，以至于最里面的那个最小的“回纹”，它们都是自然而然，一起现成，既快不得，也慢不得，仿佛“水流花开，清露未晞。要路愈远，幽行为迟”。

而该石中部右边的这个“回纹”呢，它更是奇妙。你再看：它外圈的两三圈石纹的梯形又变化了，被天公地母拉长了；里面的“回纹”呢，成了人物形状。显然，天公地母的思维不固化，活泼泼，明澈澈，光亮亮。如同春天里的绿叶，明月照耀下的白雪。就像古人总结的那样，“语不欲犯，思不欲痴。犹春于绿，明月雪时”。

由此可见，石纹“‘井’字形”构图，比如湖北襄阳纹石《“回纹” 之三角二耳鼎》等，它们所表现的缜密美，是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的。当然，那些缜密之象，赏石人从有迹可循，到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当师古人之心，不师古人之迹。这就像一位学者所总结的那样，师古人之心，则明心，有觉，有对当下的观照，故能通古今之变，究天人之际，活出真我。

《石道》（1-4卷）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