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为什么方鸿渐最终没娶唐晓芙?钱锺书揭开婚姻残酷真相

发布时间:2025-04-20 13:27  浏览量:7

很多读者都认为《围城》中最令人感慨的,不是方鸿渐与孙柔嘉的鸡毛蒜皮,而是他与唐晓芙戛然而止的爱情。

有些人觉得方鸿渐和唐晓芙是天作之合,也有人觉得方鸿渐配不上唐晓芙这只白玫瑰。

但无论是什么观点,方鸿渐和唐晓芙最终都没有在一起,那通未接的电话、那扇未敲开的门,成了方鸿渐一生跨不过的“围城”。

钱锺书用这场“未完成”的告别,剖开了婚姻最隐秘的真相,爱情的死亡,往往始于完美本身的脆弱性。

《围城》中,钱锺书无疑是偏爱这位姑娘的。原文花在她身上的笔墨虽不多,但却深入人心。

“唐小姐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天生着一般女人要花钱费时、调脂和粉来仿造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仿佛是好水果。她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只像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无当。

古典学者看她说笑时露出的好牙齿,会诧异为什么古今中外诗人,都甘心变成女人头插的钗,腰束的带,身体睡的席,甚至脚下践踏的鞋袜,可是从没想到化作她的牙刷。

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要弥补造化的缺陷。

总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钱锺书认为,“有许多都市女孩子已经是装模做样的早熟女人,算不得孩子;有许多女孩子只是浑沌痴顽的无性别孩子,还说不上女人。”

在这样的背景中,唐晓芙被认为为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可见是很高的评价了。

她读雪莱的诗,穿月白旗袍,像新鲜薄荷叶般清冽。在乌烟瘴气的三闾大学里,她是方鸿渐唯一想摘的“白月光”。

唐晓芙是带着“不可亵玩”的光辉,她的房间总飘着钢琴声,门铃像审判钟,让方鸿渐的西装革履显出窘迫,原文写“他觉得自己像贸然撞进天鹅湖的土狗”。

钱锺书写她“天真得可耻”,这份纯粹恰恰成为方鸿渐自卑的一剂催化剂,她的完美映出他的千疮百孔。

在方鸿渐的世界里,他说:“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她整个生命。”

他可以在唐晓芙面前表演深情,也可以与鲍小姐调情;他渴望纯粹爱情,却用苏文纨的吻痕玷污告白信。

方鸿渐身上具有“伪哲学家”的怯懦,方鸿渐的留洋经历是赝品,正如他的爱情宣言是空壳。钱锺书写他“像火石,必须靠摩擦别人才能发火”。

方鸿渐冒雨苦等唐晓芙时,他故意不擦雨水,可以说是“让狼狈模样惩罚自己的卑劣”,用自虐式表演逃避真实的担当。

怯懦、放任 冷处理、不挽留

当苏文纨把方鸿渐过往的一切不堪都告诉唐晓芙后,了解了方鸿渐的唐晓芙很失望,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她和他之间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裂隙。

方鸿渐追问唐晓芙原因时,她说:

“方先生人聪明,一切逢场作戏……方先生的过去太丰富了!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如果此时方鸿渐解释一下,或许他还能挽回唐晓芙,因为如果一个女人真的不爱你,她根本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但这里的唐晓芙显然是给了方鸿渐台阶下,可方鸿渐没抓住。

他只是一个人淋雨,等到回家后还把唐晓芙的电话错认成苏文纨的电话,因此恶语相向,彻底结束了他和唐晓芙之间的暧昧关系去。

“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

方鸿渐放弃唐晓芙的关键时刻,恰是钱锺书对婚姻本质的终极注解。

方鸿渐有完美恐惧症,唐晓芙太像琉璃盏,他怕捧在手心会碎,更唐晓芙会照出自己指缝的污垢。

孙柔嘉的“平凡”让方鸿渐觉得安全,书里写:“她不是让我燃烧的太阳,却是容我打盹的旧沙发。”

方鸿渐自欺欺人,他安慰自己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但这其实是遮羞布,他想用想象中的遗憾,抵消现实婚姻的庸常。

书中写分手场景并没有直接写两人之间大吵大闹的对话,而是一个人质问,另一个人沉默。“鸿渐忽然回过脸来,狗抖毛似的抖擞身子,把周围的雨抖出去……”

这场戏是钱锺书的神来之笔。口袋中是被稀释的墨水,告白信字迹模糊,象征方鸿渐本就含混的心意。唐晓芙其实在窗后看他,但他宁可沉浸于悲情独角戏,“他把自己感动哭了,观众却早已离席”。

雨水或许就是隐喻,雨水冲刷掉最后一丝真诚,露出他骨子里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本色。

钱锺书早看透婚姻真相:

人们主动放弃爱情,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因为自己是胆小鬼,害怕在爱人眼中看见真实的自己。

唐晓芙像一面照妖镜,照出方鸿渐西装下的虱子、文凭里的虚空、情话中的怯懦。于是方鸿渐逃向孙柔嘉,因为在孙柔嘉那处,方鸿渐可以继续扮演“方先生”。

《围城》最狠的刀,是让每个读者在方鸿渐身上,看见自己如何亲手掐灭了生命中最亮的光。每个在爱情中退缩过的人,都能在方鸿渐的影子里找到自己的碎片。

唐晓芙的钢琴声永远停在青春里,而方鸿渐的婚姻像生锈的钟摆,在妥协与悔恨中重复摇摆。

图源:网络

外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