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进”与“及时”一一读苏轼《送杭州进士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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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旭光

北宋熙宁五年，杭州通判任上，在为当地赴京赶考学子送行时，苏轼写下有名的《送杭州进士叙。

王水照、朱刚《苏轼诗词文评》认为，该文核心，是苏轼所提出深刻命题：一个人是否可以“视时上下而变其学”？

我则不以为然。

苏轼（网络图）

我觉得，该文核心在于：一个知识分子，在搏取功名时，要不要恪守人格，坚持自己作人原则…。

一般而言，进入体制内的人们，都有志于得，不想晋级提职是虚伪的。但是，“苟志于得而不以其道，视时上下而变其学，…则凡可以得者，无不为也，其可乎？…”

从这段话可知，核心是守“道”，而不独笃“学”。

下面引太守陈襄诗，也是讲一个人在仕途上如何坚持雅操，却更为形象、婑婉：“流而不返者水也，不以时迁者松柏也。言水而及松柏，于其动者，欲其难进也；万世不移者山也，时飞时止者鸿雁也，言山而及鸿雁，于其静者，欲其及时也…”

杭州太守陈襄这段话，暗用了“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以及孔子《论语》“天下有道则仕，天下无道则隐”的选择。

抉择标准、前提，又是一个“道”字。

苏轼（网络图）

当一个人可以顺风顺水取得事业成功时，要慎于动，不趋时，不附势，不失松柏之志；而当其无意富贵荣华时，又要审时度势，不负时代，不负盛世，不负韶华…。

苏轼的“不以其道”，道，是指个人操守，指公共道德准则；孔子“天下有道…，天下无道…”，道，是指执政，指时尚，指潮流…。

古往今来，民族大义，传统美德，有相对稳定特征。这种情况之于普世价值，虽代有替新，坎坷曲折，也具有相对稳定性…。

正是这些相对稳定性，使孔子、苏轼的“道”，既有异曲同工之妙，又可以关照古今。

记得十年动乱中有许多时尚，于今看来则荒谬不已。然而，一些投机者，还有缺乏独立思考者，却为自己当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是什么在修正当时的所谓“时尚”？当然是民心！

从另一方面看，正是这些极端的社会、历史现象，为苏轼和陈襄太守做出如上告诫，做出最好佐证。

当然，只有那些真正具有高尚人格，有坚定人格操守，有清醒人格自觉，才可以在“动”、“静”之中，做出正确选择…。

（旭光，2025，4，18）

作者李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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