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钩沉:乐土铺九头坟的来历
发布时间:2025-03-21 09:04 浏览量:8
引子
#本文摘自《漆园古今》蒙城文史资料第九辑(1991年10月),作者胡俊三、杨萃福,原标题《九头坟的来历》
图文无关,仅作示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在乱世之下。
正文
乐土铺集东南角,现区公所围墙的南面,原有一座大坟头,名曰“九头坟”。这座坟里怎么埋九颗人头?为了正本清源,必须从胡太然阻击苗沛霖助清反捻谈起。
胡太然,乐土铺南三里胡庄人。清咸丰年间,皖北的三河(淮、涡、浍)地区,捻军蜂起。乐土铺西的李黄毛和乐土铺东南赤塘村的张贺业,也先后揭竿应捻。这时,头面人物胡太然也趁机在乐土铺办起了团练,拉起了武装,以保卫地方,与乐土周围的邵升堂、席奎光等地方的团练武装合成一体,以胡为首,力量相当雄厚。与此同时,蒙城、凤台交界处的苗寨秀才苗沛霖也拉武装办团练,势力较大。这两部分团练成为蒙南凤北互为依托又互相对峙的两股武装势力。
咸丰六年(1856年),苗沛霖宣告“助清反捻”率军北上。苗军来蒙沿途劫掳,民怨沸腾。胡太然、邵升堂、席奎光等部联合起来,为保卫自身安全,沿芡河设防,阻击苗部,并重创苗军于柳林寨和白马庙。对此,苗沛霖对胡、席、邵三人耿耿于怀,准备伺机予以报复。
咸丰七年(1857年),清、苗勾结,共同平捻,苗沛霖以平捻卖力,屠捻有功,得到清廷钦差胜保赏识和提拔。咸丰八年(1858年)苗沛霖占据了蒙城,并在城内设置了两处苗氏公寓,不再退出。但此人朝秦暮楚,为实现他称霸两准的目的,于咸丰十年(1860年)又玩弄投机钻营的伎俩,投靠了太平天国的英王陈玉成。陈、苗合兵攻打寿州,然后分兵攻蒙。是时,苗沛霖清醒地意识到乐土铺地处蒙、凤公路要冲,距县城较近,系军事战略要地,曾阻击苗军的胡太然部又陈兵于此。因此,胡太然的向背是举足轻重的,要想攻蒙,必先安胡,笼络之后,再另谋处之,借机报重创之仇。
苗的幕僚慕寻芳系乐土铺南陈仙桥人,与胡太然是乡邻,关系甚密。苗沛霖就利用这个关系作为桥梁,联络胡太然共同反清,并将胡太然请到凤台,亲嘱胡太然将乐土铺的寨壕开宽浚深二倍于蒙城的护城壕,造成难攻易守之势,以作联合攻蒙城之后盾。这时,胡太然反清之心已定,对苗沛霖未存戒心,所以对苗沛霖的嘱托,言听计从,遵嘱照办。回来后,亲自督工开挖,民工们少有懈怠,即予严厉惩罚。因此,乐土铺寨壕的宽深尺度,均居全县第一,迄今已届一百三十余年,但其遗址尚存,清晰可见,这不能不是胡太然筑圩抗清的历史见证。
胡太然等人联苗反清后,未几,即遭到苗的暗算。席奎光遭苗疑忌,兵权被解,胡太然、邵升堂仍率军在乐士铺策应苗军攻蒙。胡次子率军守小涧,因轻敌被清军所俘,清军将其头吊在县城南门城楼上,以此为质,威诱胡太然降清。胡太然得知后如雷贯顶、悲愤至极。曾对其部下说:“我有多大肚皮,能够容忍清军残害我儿的暴行!”说后潸然泪下,泣不成声。接着又说:“降矣哉,终身夷狄,节操败尽;战矣哉,骨暴沙场,虽死犹荣。清军与我不共戴天,誓不两立,何能降哉!”邵升堂听后,一受别人蛊惑,二出自个人目的,便不怀好意地向苗作了剪头去尾的禀报,说什么胡太然内心动摇,意欲降清。邵的无稽之禀,正中苗沛霖“分而处之”的下怀,于是暗嘱邵升堂予以严处。邵得苗的这一暗示,竟拿鸡毛当令箭,不择手段地杀胡太然至亲八口,连其九岁的外甥薛礼也惨遭杀戮,并将这九颗人头悬于乐土铺南北寨门示众。嗣后,人们念其率军阻击苗沛霖和筑寨抗清的功德,将九颗人头一并葬于本文开头所述的地点,故曰“九头坟”。
资料来源:
《漆园古今》蒙城文史资料第九辑(199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