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专毕业分在乡中学,因没去探望校长生病的儿子,命运发生巨变
发布时间:2025-03-12 01:40 浏览量:5
讲述/黄一鸣 撰文/妮的呀大叔讲故事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而我偏偏是个不谙人情的人。有一次,校长三岁的儿子生病住院了,学校老师个个都拎着不菲的礼品去探望,而我听说了校长儿子只不过是感冒发烧,根本没有必要专门去医院探望。旁人提醒我,你不去会倒霉的。谁知,后来我的命运真的发生了巨变!
我叫黄一鸣,1964年出生在一个山旮旯的小村庄,家里世代务农,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好在我还算争气,1982年高中毕业时,考上了一所师范专科学校。虽说只是大专,但也属于大学。父母感觉脸上有光,因此,把家里两只仍在下蛋的老母鸡杀了,顺便到村里小卖部买了些酒和菜,摆了一桌酒席,请了七大姑八大姨和村里有名望的老人。来客都纷纷夸奖我有出息,将来一定能当大官。父母听了神采飞扬,而我窘迫得满脸通红。
读师专三年时间里,我如饥似渴地涉猎古今中外名著。每次去阅览室看书时,我都随身携带一沓卡片,用来抄录报刊杂志中的优秀词句或段落。一个晚上往往用去十几张卡片,虽然买卡片时也心痛钱,但是收获却很多,为以后创作积累了丰富的词语。
我还节衣缩食省下10元钱,参加一个杂志社举办的文学创作出函授班。杂志社每季度寄一本内部刊物给我们,刊物里面刊登文学名人谈写作的经验,作家的写作体会,也刊登一些学员的优秀习作。有一次,我写了一篇反映高中生谈恋爱的短篇小说寄给杂志社,不久就收到编辑部的退稿信,信中还肯定了小说的优点,同时说明了不采用的理由。这是一次对我创作触动很大的投稿经历,因为从编辑部退稿信中,我看到了文学创作的希望。
然而,不断希望也不断失望,三年来,我向全国各地的报刊杂志投稿几十篇小说、诗歌和散文,却没有一篇发表,我不禁怀疑自己,也渐渐心灰意冷,觉得文学创作属于那些成名作家。
经过三年的寒窗苦读,1985年7月的一天,我怀揣着通红的毕业证返乡。
父母听说我今天回家,一大早就站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翘首相望,看见我拎着一只陈旧的皮箱出现后,父亲立即走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皮箱,迫不及待问道:“一鸣,分配工作了吗?分在哪里呀?”
母亲听了嗔怪道:“你急什么呀?让儿子回家吃完饭再讲!”
父亲嘿嘿地笑了两声,便迈开大步,流星般地朝家走去。
一个月后,我家门口来了一个邮递员,他大声喊道:“这是黄一鸣家吗?有你的挂号信!”
我闻声冲出家门,兴奋地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挂号信,说了声谢谢。
我转身就跑进屋里,拿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信封的边沿,抽出一张信笺,一看果然是分配报到证。
然而,当我瞧见分配的单位是黄岭乡初级中学后,整个人霎时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在那里。
父亲放下手里的活,焦急地说:“儿子,是不是分配工作了?”
我有气无力地嘟哝道:“是,分在黄岭乡初中!”
父亲似乎没有我那么沮丧,仍高兴地说:“有了工作就好,管它在什么地方,一样有工资领,有国家粮吃就行了!”
我没有再理会父亲,独自走进自己房间,连晚饭也没有吃,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有同学告诉我,我们班里的同学有的留校当助教,有的转行到政府机关,有的分到保险公司、外贸公司等企业,最不济的也是分到县城中学。唯独我分到乡下初中,心里五味杂陈,情绪低落,当晚就借酒浇愁,喝了个酩酊大醉......
黄岭乡初中离我家有二十多里路,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去学校报到的那天,我骑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其它都响的自行车,后座上绑着那只用了三年多且多处裂开外表泛黄的皮箱。
自行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就像大海上的一只小船,不停地摇晃。山间如血的残阳把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犹如一幅伤感的油画。我拼命地蹬车,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学校。
学校大门旁站着一个看似40岁瘦高个的男子,热情地招呼道:“你是黄一鸣老师吗?”
我点头答道:“我是黄一鸣,您是?”
瘦高个男子高兴地说:“我是校长韦炳初,你就叫我老韦好了。"
我感动地说:“谢谢韦校长!”
韦校长客气地说:“黄老师,你一路辛苦了!”接着将我带到一间泥土垒成的瓦房门口,“黄老师,这个就是你的宿舍,学校条件有限,你多包含!”
宿舍应该是用一间旧教室改成的,每一间宿舍都是长方形的,中间用木板隔成两小间,前半间放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木椅,估计是用来备课,批改作业的;后半间只能够放一张木床,连放一只皮箱都显得拥挤。
学校安排我上初一年级两个班的语文课,同时兼任一个班的班主任。我二话不说就接受了,既来之则安之。
上第一节课时,韦校长带领教导主任和一年级的另一位语文老师来听课。我的心情有点紧张,我一会儿向学生绘声绘色的讲解课文的写作背景和主题,一会儿轻轻的拿起粉笔板书......
下课铃响起,我恰到好处地讲完第一节课的内容。韦校长带头站起鼓掌,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走下讲台,韦校长热情地握住我的手说:“黄老师,你讲得太好了,真不愧是师专毕业的!”
白天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忙忙碌碌的,下晚自习后,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木床上思潮彭拜,难道自己一辈子就在这样度过?我实在不甘心呀,想当初考大学就是为了跳出农门,如今却又重新回到农村,这算怎么回事呢?
我每次回家时,村里人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所以我就很少回家了。
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上午,父亲突然到学校看我,雨大,又走得急,他全身湿透了,腿上全是泥,已分辨不出脚上鞋的颜色了。我赶紧接过父亲脱下的斗笠蓑衣问道:“阿爸,家里出什么事了?”
父亲说:“见你星期天没有回家,担心你出事,你阿妈在家不放心,就催我来看你了。好了,你没有事就好,我回去了。”父亲连中午饭也不吃,便执意冒雨回家。
想起年迈父亲的期望,我绝不能沉沦下去了。教学之余,我参加了本科函授学习,三年后取得了大学本科文凭。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必须把内心的痛苦情绪压制下去,为人师表,我不能当一个不合格的老师。
我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重新投入教学之中,我所教的班级成绩进步很大,甚至有两个学生参加全县初中作文比赛分别得了二等奖和三等奖。
韦校长兴奋得连连夸我,说我年纪轻轻,教学竟然如此出色,要知道学校里面的学生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能在全县作文比赛中获奖,不愧是师专来的高材生。
虽然得到学校领导的表扬,但我内心并不怎么高兴,我的目标是为了调出这个鬼地方。尽管后来我得到了不少的表扬,也帮助很多学生取得了好成绩,但我始终没有机会调出这个乡下初中。
然而,一次意外的事件竟将我原本就不平静的以内搅得更加波澜起伏。
韦校长三岁的儿子生病住院了,这一消息迅速在学校里传开。老师们、同学们纷纷前往医院探望,一时间,病房里充满了关切和慰问。
可当时的我,由于一些个人原因,没能去医院探望。旁人知晓后,纷纷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有人悄悄在我耳边说:“你会倒霉的。”起初,我并未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命运仿佛真的被诅咒了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先是工作上,原本一直备受韦校长赏识的我,突然被莫名其妙地边缘化,许多教学活动都不再让我参与。接着,生活中也出现了各种问题,和家人的关系变得紧张,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不休。
更糟糕的是,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状况,总是感到疲惫不堪,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具体的病因。曾经那些要好的朋友,也逐渐疏远我,仿佛我身上带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之中,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没有去探望校长的儿子而遭到了报应。但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这一切只是巧合。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现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困住。
在这漫长的黑暗中,我不断地挣扎,试图寻找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教学之余,我重新翻出读师专时的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等课本,认真复习写作知识。每月还从微薄的工资中拿出钱来购买的散文、小说等文学刊物和书籍,反复阅读思考,学习别人的写作经验,尝试写各种题材的文学作品。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多篇文学作品陆续在报刊杂志上发表。
我在散文《难忘那抹水杉红》中写道:我们欣赏水杉之美,就是要欣赏水杉守望头顶一片蓝天,奉献脚下一方热土的坚定信念。无论你身居何职,亦不论你贫贱富贵,只要心中怀揣希望,就要坚韧不拔、不惧寒暑、昂扬向上、心无旁骛、专心敬业,定会迎来人生的春暖花开!
我在散文《厨房的变迁》中写道:孩提时,我家厨房非常简陋,一口泥烧的大水缸,一个红石砌成的灶,被烟火熏得漆黑漆黑的,就像一张长年累月张着的饥饿的嘴。厨房一隅,堆满了一捆捆的柴火。每到烧火做饭时,母亲便会坐在厨房的矮板凳上,拿着一把笨重的柴刀,边砍柴边烧火。木柴刚燃烧时,会产生一股熏人的烟味,母亲拿着一把陈旧的蒲葵扇,猛力地扇,风势一强,灶里的灰烬便急不可待地飞了出来,沾了母亲一头一脸。母亲原本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可是此刻,头发凌乱,额上缀满成排的汗珠,双颊沾着烟灰,显得邋里邋遢的......
此后,我的写作激情就像火山般爆发,几年时间在各级报刊杂志上发表文学作品几十篇,一些作品还荣获各种奖励。在《经济日报农村版》上发表散文《爱心天使》,两个月后还收到报社寄来的20元稿费汇款单,我至今仍没有去领钱,汇款单依然保存在家中的柜子里,作为一种留念。
1999年5月的一天,素来一脸严肃的韦校长,笑盈盈地把我叫去他的办公室,我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就做好了挨批的心理准备。谁知,刚进门,韦校长就毕恭毕敬地指着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介绍道:“这是县委常委、宣传部莫部长!”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宣传部领导找我干嘛?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跟年轻男子握手,肃然起敬地说道:“莫部长好!”
莫部长和蔼可亲地说:“黄老师,打扰你了,想找你了解点情况。”韦校长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并关上办公室的门。
莫部长详尽地询问我教学情况尤其是业余写作情况。临走时,他委婉地问道:“黄老师,组织上想调你到宣传部搞新闻报道工作,你愿意吗?”
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有想过天上会掉“馅饼”砸到自己头上。愣了片刻我才回过神来,激动地答道:“当然愿意!”
事后才了解到,因我近几年来经常有一些文学作品在省市报刊上发表,而宣传部又刚好缺新闻干事,他们通过报刊了解作者情况后才找到我的。
为了报答组织的厚爱和关怀,到宣传部工作后,我像开足马力的机器,不停地采访、写稿、投稿,平素晚上很少在十二点钟之前睡觉,不少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个工作狂。正是有了这种疯劲狂劲,我每年写稿都在三百篇以上,每年被各类报刊用稿也都在两百篇以上,有的新闻作品还荣获各类奖励,连续多年被省市党报党刊评为优秀(十佳)通讯员。
凭借着这份努力和创新,2005年,我迎来了职业生涯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我被任命为县委宣传部副部长。那一刻,我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为全县宣传工作的发展贡献更多的力量。
后来,组织上又提拔我担任副部长兼县文明办主任,晋升正科职级。我所分管的新闻报道等工作也都取得了明显成效,得到上级部门表彰。
在县委宣传部工作10年后,组织上又将我调到市委机关工作,几年后提拔我担任副处级领导。到市委机关工作后,我仍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几十篇文学作品,并发表在各级报刊杂志上。从学校到机关,从教师到处级领导,写作让我的命运转了个弯。
曾经的那件事也让我明白,人生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挫折和误解,但只要坚持不懈,努力前行,总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
声明:文章来源于身边生活但又高于生活,部分情节虚构,请理性阅读。图片来源网络,图文无关,侵权即删
- 上一篇:【瞭望】营丘美酒畅想曲
- 下一篇:顶级高手都是极度简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