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画派双高一陈:他们不仅是画家,也是革命者
发布时间:2025-03-09 23:50 浏览量:17
题字:许贵淦
画笔蘸硝烟,岭南画派三杰的双面人生:他们不仅是画家,也是革命者。
当画笔蘸满硝烟,他们的宣纸上便长出了革命的火种。高剑父、高奇峰和陈树人,他们是岭南画派的创始人,主张“折衷中西,融汇古今”。
同时,他们参与了辛亥革命,高剑父甚至加入了同盟会,参与黄花岗起义等革命活动。
高剑父(1879年10月12日—1951年6月22日),出生于广东番禺,字剑父,中国近现代国画家。
一、革命者的画笔:从黄花岗到春睡画院
1905年,东京街头樱花纷飞,26岁的高剑父在孙中山面前按下血指印,成为同盟会广东支会会长。
十年后,他的画案上堆满《真相画报》的草稿,隔壁房间藏着手榴弹和起义地图——这是“二高一陈”的日常:一手执笔,一手握枪。
岭南画派的三位创始人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被历史简化为“艺术革新者”,却鲜少有人提及他们另一个身份:辛亥革命的急先锋。
高剑父参与黄花岗起义时,随身携带的除了枪支,还有一卷未完成的《鹰击长空图》;
陈树人在广州光复战役中担任要职,深夜起草檄文后,仍不忘提笔勾勒木棉的虬枝。
高奇峰(1889年—1933年11月2日),字奇峰,以字行。留学日本,同盟会员,与兄高剑父、陈树人画脉相连,画技相高,有“二高一陈”、“岭南三杰”、“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等盛誉。
革命与艺术的共生,早已刻入他们的基因。
高奇峰曾直言:“若不能救国,画得再精妙也是废纸。”
1912年,三人在上海创办《真相画报》,封面是陈树人绘制的《猛虎下山图》,内页却暗藏讨伐袁世凯的檄文。
这份画报只存活17期,却用美术掩护照排机印刷的革命传单,将岭南的烽火燃至长江流域。
二、宣纸上的革命:折衷中西,撕裂旧山河
传统文人画讲究“逸笔草草”,岭南三杰偏要泼墨写实。
高剑父的《东战场的烈焰》,画的是1932年日军轰炸后的上海闸北:焦黑残楼冲天燃烧,电线杆如断骨斜插地面——这是中国美术史上首次用国画记录战争惨状。
他乘飞机写生,将轰炸机的钢铁骨架融入山水,被保守派讥讽“玷污笔墨”,却回应:“不画新世界,难道守着旧山河等死?”
高剑父的《东战场的烈焰》
陈树人的革命更隐秘。他官至国民政府秘书长,却在重庆茅屋中画《跃鲤图》:鲤鱼逆流腾空,鳞片用西洋水彩晕染,鱼尾却是宋代院体画的工笔。
画上题诗“莫道池中物,风云便化龙”,暗喻抗日军民的不屈。
高奇峰用“撞水撞粉”技法,将革命热血凝于笔端。
《怒狮》中雄狮鬃毛炸裂,瞳孔用金粉点染,仿佛随时扑出画纸撕咬敌人。
弟子关山月回忆:“老师常说,狮子不怒,便是病猫。”
陈树人(1884年2月9日—1948年10月4日),广东广州府番禺县人,中华民国时期著名政治家、画家。
三、血色传承:春睡画院与暗战密码
1923年,高剑父在广州象岗山创办春睡画院。表面是教学生画竹石花鸟,实为培养革命艺术家。
学生黎雄才上课第一天,先领到一把手枪:“不会开枪的人,画不出山河气魄。”
这里走出中国最特殊的画家群体:方人定以《乞丐图》揭露社会黑暗,画中饥民手指刻意拉长,暗喻官僚敲骨吸髓;黄少强创立“民间画会”,用炭笔速写难民,作品被日军列为“反日宣传品”通缉。
最传奇的是关山月,他带着高剑父的《秋鹰图》逃难西北,画轴夹层藏着八路军联络密电码。
1948年,陈树人病逝前焚毁所有政坛手札,唯独留下《岭南春色》:红棉如火灼烧天际,树干用火药爆破宣纸形成弹孔肌理。
这幅画被周恩来赞为“革命者的浪漫”。
四、被遗忘的暗线:画派背后的军火与银元
岭南画派的崛起,藏着一条隐秘的资金链。
高剑父的审美书馆,表面卖《真相画报》,实则通过香港渠道向同盟会输送军火;
高奇峰在广州沙面开设的“美学馆”,地下室藏着从澳门走私的勃朗宁手枪。
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1925年。陈树人以考察艺术为名赴欧洲,行李箱夹层塞满孙中山亲笔信,为北伐军联络海外侨胞筹款。
他在巴黎画《塞纳河残雪》,拍卖所得3800银元全数汇给黄埔军校。
这种“以艺养战”的模式,让岭南画派在民国美术界独树一帜。
当徐悲鸿在南京画马时,高奇峰在广州用卖画钱购买药品,经滇缅公路秘密运往延安。
五、新国画的暗喻:飞机、坦克与木棉
传统国画的革新,在岭南三杰手中成了革命密码。
高剑父的《文明的毁灭》,将轰炸机与敦煌飞天并置空中;陈树人的《淡黄杨柳舞春风》,柳枝间藏着摩斯电码“抗日必胜”;高奇峰更绝,他在《双马图》马尾处用微楷写下日军布防图,这幅画至今挂在台北故宫,无人破解其中玄机。
1951年,高剑父在澳门临终前,让学生撕开《南瓜图》的装裱层,里面是1938年广州沦陷时地下党名单。
他最后的遗言是:“我的画,从来都不是用来看的。”
在宣纸与血火交织的年代,他们用画笔劈开了中国艺术的新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