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劲乐》还债得“猪”||薛宏新专栏337

还债得“猪”

陨石村的马虎三是个木匠，因妻子走得早，留下 3 个儿子和一个

女儿跟他相依为命。马虎三既当爹又当娘，白天拼命干活赚钱，夜晚

给孩子们洗洗涮涮，他咬着牙愣是将 4 个孩子都拉扯成人。这不，4 个

孩子也都相继成家，马虎三功德圆满，按说也该享享清福了，然而，

天有不测风云，他却不幸被查出患了肺癌晚期。3 个儿子听说了老爹到

了肺癌晚期，都说花钱也是打水漂，就一致决定不给马虎三治疗。很

快 3 个儿子又把老爹接回了家，送到那间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人多高的

破旧老屋里。

马虎三生病期间，3 个儿子都要外出打工，就交代各自的老婆轮流

照顾马虎三。然而，媳妇儿都是外姓人，儿子不孝 3 个媳妇儿更是嫌

脏怕累，就提出子女都有赡养义务，纷纷要女儿也来照顾老人。3 个儿

子都觉得有道理，就给妹妹马菁打电话，让她回来帮忙照顾父亲。小

菁听说父亲患了重病，二话没说马上从外地赶了回来。

本来 3 个媳妇和小菁商量好了，每人服侍一天。可是轮到她们时，

不是去打麻将，就是出去逛超市，谁也不到马虎三的病床边来。小菁

看到这个情景，干支差手也没啥法，只好一个人扛起了照顾父亲的重担。

每天她哪也不去，就守在床边给父亲洗脸、擦身、喂饭，把爹爹照顾

得无微不至。

转眼一个月过去，马虎三不行了，吃一口吐一口，一口也不会下咽，

而且还无力动弹，连翻翻身都十分困难。小菁看到不对劲，赶紧把在

外面打工的 3 个哥哥叫了回来。3 个哥哥各自带着自己的老婆走进屋里，

看到老爹一口接一口地吐着污秽物，全都捂着鼻子站在一边不敢靠近。

小菁用毛巾擦掉老爹身上的污秽物，回头气愤地对 3 个哥嫂说：“啥

时候了，恁还嫌脏，不过来帮忙!”

3 个哥嫂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时，马虎

三开口了：“我、我、还有一、一笔……”

3 个哥嫂一听，“呼”的一声围了上来。他们正想问老爹是不是有

存款时，却听老爹断断续续地说：“我有、有一笔、1000 块欠款，你、

你们谁、谁帮我还?”3 个哥嫂听说是欠款，都转身走开。

小菁看到哥嫂们这一举动，摇了摇头。她对老爹说：“您放心吧，

我去还!”

马虎三握着女儿的手说道：“还、还是闺女、好，闺女好。”

小菁摇摇头说：“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是你的亲女儿，子不

还女儿还。”

马虎三点了点头，交代说：“等、我走、走后，你去、去找前街老、

老李头，把欠、欠款还给他，我、我就没、没有遗、遗憾了。”说完，

两腿一伸，断气了。

小菁处理完老爹的后事，赶紧回去拿了 1000 块钱，还给了前街的

老李头。老李头接过钱，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小菁说：“这是恁爹当初

跟我借钱时作的抵押物。他说，以后谁来还钱，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就

归谁。”

小菁一听，便好奇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只小金猪，金光

灿灿，用手掂掂，足有 2 公斤重。

薛宏新男，中共党员。曾出版《小河的梦》《婆婆是爹》《可劲乐》等个人文集，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故事会》《故事世界》《民间文学》《今古传奇故事版》《传奇故事》《古今故事报》《当代文学》《河南日报》《新乡日报》《平原晚报》等数百家报刊网络平台，现供职于原阳县城管局，原阳县乐龄书香团成员，原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